李休这个名字在大唐代表了很多东西。
在百姓眼中他是陈留王世子。
在江湖看来他是听雪楼的少楼主,坐拥天下最大的情报和杀手机构。
并且还是书院的新生当中最出色的弟子,修行不过一年不到便已经跨过初境到达承意。
无论是破除自古以来从没人破过的三劫。
还是如同之前那般为书院扛起整座江湖。
他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陈玄策面色复杂,看向李休的眼神中满是阴冷。
一楼当中那名老鸨早已抖如筛糠一般,却依然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肯开口。
春来居是这条烟花巷上最大的青楼,里面护卫的力量自然不低,周遭站满了一群身穿护卫服饰的人,将李休几人围在中央,而且修为不低,十几人竟然全部都是上三关的修士。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难道这些人还敢动手不成?
杨不定的剑举的很高,剑身泛白,寒意顺着一楼向上蔓延,整座春来居的一切建筑都是布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李休的眸子仍旧盯着那个老妈子,没有逼问,也没有说一些在不开口就为时已晚的废话。
周围的客人对视一眼觉得气氛不太对,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李休将扬起的手放下,垂在身侧。
嘴唇轻启。
吐出了第三个字。
“三!”
杨不定周身灵气暴涨,以他为中心出现一个寒气漩涡,气息纷飞震碎了四周的窗户与门户。
那可人的少女惊叫着喊了一声,哪里还管事后会不会受到惩罚双手抱着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那老鸨也是跌坐在了地上,脸上有着豆大汗水染湿了眼角的脂粉。
“住手。”
这时楼上有声音传下。
李休抬头看去,只见莫清欢满脸复杂的看着他,二人目光对视,他的眸子冰冷了许多。
莫清欢则是撇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然后李休又将视线放到了慕容的脸上。
慕容冷眼看着他,不以为意。
最后他才看向了发出声音的陈玄策。
“李休,不要以为你是世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可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陈玄策俯视着他,冷哼一声。
他们三人计划许久,就为了给大唐博一个十年太平,万事俱备却突然杀出一个人要来阻止?
这个人该死。
那一沓黄纸上有画像,所以他认出了这是陈老将军的独孙,大名鼎鼎的陈玄策。
在军中有着不小的名声和威望。
今年二十二岁便已经踏足上三关,在倾天策发出的沧澜榜上排第九。
这是响当当的名头,放眼天下也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大唐有三种榜单。
沧澜榜记载着战力最强的前百名上三关修士。
莫清欢排名十六。
陈玄策在第九。
慕容第六。
沧澜榜之上便是草黄纸。
草黄纸上记录着唐国前三十的游野修士。
陈落是第一位。
之前子非是第二位,但这次他破五境入宗师,想来过不了多久名字就会从草黄纸上消失。
王知唯排在第三。
这个不会打架不会杀人的小道士。
醉春风便是第四。
还有最后一个便是诸天卷。
与万法总纲诸天册不同,诸天卷只是倾天策给大唐所有五境宗师的一个排名。
三榜之中,公认最有权威的是草黄纸。
因为上三关境界太低。
五境太高。
只有游野才是刚刚好的。
而二百年的事实也证明了倾天策的排名并没有问题。
子非当然很强,横压一代。
但陈落在草黄纸上的位子仍然高他一头,并且这是公认的事情。
没有人会觉得有异议。
陈玄策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也有足够值得骄傲的本钱。
两个人的目光相隔很远对视着,片刻后李休移开了视线,一只手负在身后,并不理会。
杨不定看到这一幕也没有说话,他的胳膊已经抬起了半晌,剑势蓄到了巅峰。
莫清欢叹了口气。
慕容起身向上跃起。
陈玄策铁青着脸,双手按在扶手上,抓碎了扶梯。
紧接着杨不定一剑落下。
像是人间的二月天。
由内而外盛开着冰花。
这一剑抬起落下,在头顶划过了一个半圆,剑气纵横而出,有上而下划破了整座春来居。
小南桥的城墙很高,所以城内的风不算大。
街上行人走着。
有微风拂起衣角。
打在了春来居的外墙上。
然后整座楼自中间断裂,东西分开。
切口整齐无比,断开的木头就像是整洁的镜面,没有半点瑕疵。
切开意味着分离,失去了承重自然就会倒塌,人们恍惚之间看到楼内 射出一道冰寒直冲云霄,接着就见到整座春来居在顷刻之间倒塌。
无数建筑和价值连城的摆设从高处掉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一阵烟尘像是小小的蘑菇云一般向四面八方迸发,埋葬了整条烟花巷。
人们只是抬了抬头,接着眨了眨眼。
堂皇华丽的春来居便成为了废墟。
震撼人心。
烟尘会迷眼,尤其是呼吸的时候很不舒服。
李休皱了皱眉。
熊胖摇了摇尾巴,一个淡淡灵气光罩笼罩着红袖全身,将灰尘拦在了外面。
杨不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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