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听个曲儿。”
这一幕不算震撼,却足够直击人心,春来居不止一层,上几楼坐在扶手边上的都听到了动静,然后低头朝下面看去。
这也算是万众瞩目。
“犯不着弄这么大的阵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
李休说道。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和壮烈。
这只是责任。
责任两个字很有意思,他莫名其妙的落在你的身上,你也莫名其妙的选择了接受。
却连个正经理由都想不出来,只是觉得这责任就应该是我的。
李休就是如此想。
世上很多人都是如此。
摊贩早起揉面做饼,镖行长途跋涉押镖赚钱。
小孩子应该读书。
到了年纪就应该找男女朋友,然后去官府登记在册成亲。
成亲之后一定要结婚生子,然后赚钱养下一代。
人们从来都是如此,忙忙累累半辈子就只是为了成为普通人。
从没有人思考为何要这么做,只是所有人都这么做,几代人都是如此。
于是如今也便如此。
李休是将门之后,那么保家卫国这种事情自然要一往无前,难道还要百姓竖关不成?
责任二字想想清楚,其实就是应该而已。
可这世界本就是矛盾的,又哪来的应该呢?
老板娘口中说着赞扬的话,差人去请了最好的姑娘来为他唱曲儿。
李休却不为所动。
他搭眼看着老鸨,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也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她若是再敢往前一步,一定会血溅当场。”
李休伸手指着那个被这老妈子指使着要去请姑娘来此唱曲儿的女子。
那也是个很漂亮的人,鹅黄裙,鹅蛋脸,不施粉黛,看上去有些可人。
她的身子一僵,只走了几步的脚停在了楼梯前。
李休受人爱戴没错,眼前的氛围将他堆砌成了一个为百姓服务的光辉形象。
但他不在乎。
他还是会杀人。
杨不定也不在乎,所以那抱着剑的双臂放了下来,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个有些可人的少女。
她只觉得背后一凉,像是有一把剑抵在自己的后心,竟是再也不敢向前一步,只能停了下来。
老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些,试探着问道:“不知世子殿下这是何意?”
李休盯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很清楚的摆在了桌面上,若还要接着装糊涂,那才是没意思。
其他客人彼此对视着,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到这位世子殿下似乎来者不善,也不敢出声,只是静静在原地站着,等待着事情后续的发展。
所以这大厅之内很安静,后 进来的客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情不自禁的闭紧了嘴巴,靠在了一侧。
两个人对视着,不发一言。
良久,当那个少女的浑身被汗水浸湿的时候。
老鸨终于是变了脸色,收敛起了脸上的那副笑容,对着他说道:“公子们的计划很完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您刚从雪原回来,身体欠安,还是听听曲子歇一歇的好。”
她的语气很恭敬,但这话听起来却很不客气。
“他们在哪里?”
李休没有和她废话的心思,直截了当的问道。
根据听雪楼提供的消息,今天那三个人就在这春来居见面,商讨最后的细节,所以说他们一定在某一个房间里面。
“万事俱备,世子殿下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老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周围的看客静悄悄的,空气之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味道,谁都闻的出来,于是纷纷躲在后面不敢开口,生怕得罪了这位气势汹汹的世子殿下。
同时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春来居的后台实在是硬的很,就连世子殿下的面子也敢不卖。
李休没有生气,那双眸子之中满是平静,就像是一汪深潭,他看着那老鸨的脸,认真道:“春来居的屋子不算多,我可以让杨不定站在外面,然后一间接着一间的踹门,总能找得到。”
老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道:“春来居有很多客人,而这些客人的身份都很高。”
李休向前走了一步,老鸨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眸子渐渐泛起了寒意,就像是平静的深潭飞出了一条巨龙,潭水翻涌。
“你信不信,哪怕我把你这青楼拆了,你背后的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的身份很高,但一定没有我高。”
李休的声音中渐渐戴上了冰冷,杨不定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打量着老鸨的身体,心中想着从哪里一剑斩了是最痛快的。
李休的话很嚣张。
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定会在暗地里鄙夷的呸上两声,暗骂两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
但这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也知道他说的话虽然狂妄了些,却是对的。
别说拆了这春来居,就是拆了这一整条烟花巷,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这里的人身份再高,终究也是不如他高的。
这老鸨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不敢相信这位世子殿下竟然认真到了这种地步。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看上去就就像一只躲在寒风中的老母鸡。
但还是没有开口。
三位公子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考虑到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并且做了万全的准备,一旦实施便可为小南桥带来十年平安。
这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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