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众人坐在云舟之上,计之华走到了李休的身侧,轻声说道。
“如果做对的事情却要承担错事的代价,那这世界岂不是太过无趣?”
李休站在云舟边缘,脚下云烟过眼而逝,地面上的一座座城池在这一刻看起来渺小不堪,就仿佛随便拿起一块石头扔下去都能够摧城断山。
这是之前计之华曾说过的话,现在他只不过是重复了一遍而已。
所谓名言便是出自名人的口中,但普天之下同样有很多普通人也说出过很多有道理的事情,只是因为不是名人,所以这些话无人记载,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这句话就很不错。
从地面抬头仰望苍穹,最先注意到的一定是太阳,高悬于空,就像是真正的可望不可即,小孩子总会眯起眼睛伸手指着那轮太阳,然后高喊着以后一定要踏上修行之路,要高高的飞到天上,去把太阳摘下来。
每个人都如此想过。
但当你真正站在天空上的时候却发现太阳还是悬在你的头顶,你还是站在下面。
你们之间永远都隔着距离,你永远也摘不下太阳。
就像此刻站在云舟之上。
计之华算是聪明人,只是平日里行事素来无所忌惮惯了,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往往会很简单。
他知道李休在想其他事情,于是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说了一声多谢,便转身走到了别处。
“这可不像你。”
云舟很大,一行人并未站在一起,各自行走其中。
梁小刀来到了李休的身侧,抬手抓着眼前的云雾,云雾无形,触手即散。
就像以前他总会想云扑面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云本就没有感觉,云扑面也是如此。
李休为了唐国几经生死,他将大唐放到了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位置,这种归属感和荣誉感是天生的,你生来就要为这个国家做些事情,这没什么理由。
但他和计之华毕竟不熟,而且还有一些小摩擦。
按照李休的性子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我的时间不多,人间的五境也不多。”
李休想了想,解释了一句。
梁小刀看着他指上的那朵小花,不再说话。
三十六洞是一流势力,门内共有三位五境宗师,这算是不错,而且掌教崔嵬磨杀棋魔数百年,无论是出于惩奸除恶还是贪图利益都无法否认这是一件好事。
那就不该死。
就像当初他救萧泊如一般,有很多人本不该死,李休想做的就是让这些不该死的人活下来,仅此而已。
当年在三古之地之时,徐文赋曾说过要他在大劫到来之前完成人间大同,李休不在乎人间是否大同,他只在乎大劫到来之时人间的力量是否足够应对。
云舟巨大足有数千米,这还只是最小的一种,倘若是五大派那些大人物出巡一次,所乘坐的云舟少说也是数十里乃至数百里大小,这东西就像是身份的象征,轻易马虎不得。
方良并未站在外面,云舟这东西李休和梁小刀是第一次坐,但他已经坐了不知多少次,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看景色的想法,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连数日都不曾走出来。
叶修就站在这间屋子里。
“我想不通。”
方良坐在床头,低头看着这张棋盘,数日时间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过。
叶修站在他的面前,淡淡道:“但这就是事实。”
方良的目光在棋盘上那些黑白子之间不停流转,脑海里早已经是推演了无数遍:“刘先生输了,而且输的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输的很彻底,便是我也未必能够让他输的这么利落。”
“他很优秀。”
叶修想了想那道青衫身影,开口说道。
方良伸手触摸着棋盘,面上隐隐带着些许的兴奋之色,数日不眠不动的他在此刻却是显得愈发神采奕奕起来。
“真是一盘好棋。”
他感慨道。
叶修点了点头,想起了师尊输棋时候的惊愕模样,笑道:“的确是一盘好棋。”
方良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枚枚的拿了出来,然后将黑子重新放了上去,他在跟着放上一枚白子,走的正是李休和刘先生那一天里的复盘。
但到了第一百四十一手的时候他却将白棋放到了另外一处,紧跟着又将黑棋移动了位置,如此走了十余步后方才停止下来。
“还是不行,还是不行。”
他口中不停地嘟囔着,那双眼却在泛着精光,并且越来越亮。
叶修转身打开了门。
方良头也不抬的道了声多谢,自然是在谢过叶修肯将那一日的复盘告知与他。
叶修则是没有说话,走出屋子回手关上了门。
身前一篇广阔,没有人。
李休和梁小刀以及慕容雪三人站在云舟边落并肩而立,三人同样是来自大唐,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只是李休不是话多的人。
梁小刀懒得搭理慕容雪,慕容雪性子骄傲着,不说话,那也是极好的事情。
以前有人曾说过这样的酸句,只是放在这里想来是不太合适的。
叶修走了过来。
“方良一直在看你和我师尊的复盘,从未眨眼。”
梁小刀有些惊讶:“一眨不眨?”
“一眨不眨。”
“那他眼睛不干吗?”
叶修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能被称之为小棋圣,棋道修为自然无比精深,他看了你的棋局,你却还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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