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在做什么?”
第四层之上,尚凌与袁文昭坐在一起,打量了一会儿头顶上的石碑,收回目光轻声问道。
“我们不如他,所以永远不要去猜测他在想什么。”
袁文昭淡淡道。
江满泉的死已经说明了很清楚的一点,那就是他们不如李休,论算力即便是这些在朝堂上混迹上百年的老东西也无法在瞬息之间的交锋中有所胜算。
“做任何事都需要理由,也会有目的,无论他打算做什么,观碑就要一层一层的来,没有捷径可言,他已经来不及了。”
袁文昭抬头看了一眼第五层,只见原本坐在那里的陈彦彦已经站了起来迈步走向了第六层楼。
尚凌沉默了起来,不再说话。
的确,无论李休打算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陈彦彦已经走到了第六层,这座塔已经走过了一半。
他与李休之间已经拉开了十日的时间,这很长,基本不可能追赶的上。
除非醉春风此刻起身往上走。
但尚凌看了一眼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醉春风只会跟在徐盈秀身后。
而以徐盈秀的天赋注定不可能追的上陈彦彦。
天色再次昏沉漆黑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在往楼上走去,此刻依旧停在一楼的只有不超过一百人。
这一百人几乎都是垂垂老矣或是内有暗疾的人,注定了此生无法破境,无法起身子的时候才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便硬生生的被所有人吞回了肚子里。
只见李休竟然是迈步走到了不远处然后盘膝坐在了地上,从戒指中取出了一对木柴架起了火堆,然后烧红成碳,接着拿出了一只鸡架在木架上,炭火烧烤着小鸡。
不过片刻功夫便有肉香传遍了四周。
许多人愣在了原地,皆是眼皮一跳觉得岂有此理。
“他在做什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竟然是锁天塔内烤鸡吃?十余日都上不去一层楼竟然还有如此雅兴,真不愧是世子殿下。”
有看不顺眼之人冷笑连连,发出了讥讽之声。
许多书院弟子脸色一沉,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的确,十余日来躺着不动,此刻起身竟然只是为了烤一只鸡?
哪怕他们再如何信任李休,在这时候也觉得很没道理。
“哗众取宠。”
袁文昭轻轻地瞥了一眼下方,淡淡道。
尚凌的表情却是愈发严肃起来,他很了解李休,对于这位世子殿下的欣赏并不在吴王之下,所以他很清楚李休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只是就像之前大理寺卿所说,已经十余日的时间过去了,即便你想要追赶是不是也太晚了些呢?
李休吃了一只鸡,严格来说的话是一只鸡再额外加上一只鸡腿。
做完这一切后他擦了擦嘴,伸手扑灭了面前的火焰然后重新回到了竹椅上躺了下去。
就一如之前一般。
起码在其他人眼中是如此。
那两座石碑缓慢旋转着,每一个都是单独的个体,但在他看来二者之间却有相连之处,这些日子的探寻就是为了寻找到这一个相连之处,倘若是真的如同他猜想的一般那么观碑就会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在这些日子里他找到了一缕联系,很微弱,很容易忽略,甚至会让人产生错觉,所以他想检验一下自己的猜想,只是这个过程毫无疑问会比之前还要麻烦,还要拖沓,在更要全神贯注的同时也要更加的浪费时间。
所以李休起身吃了一顿烧鸡,一只烧鸡什么都不能做,哪怕是多加一个鸡腿也是如此。
对于修士来说可有可无,所以才会被许多人看在是哗众取宠。
但他需要一个缓冲时间,于是就烤了一只鸡。
起身,吃鸡,躺下。
李休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与状态,让无数人面露不解。
渐渐地,许多窃窃私语之声响起。
“世子竟然还不上楼,难不成是上不去?”
“少胡说八道,凭借世子殿下的天赋会无法观碑上楼?以后这些话还是少说得好,免得让人笑掉大牙。”
“这可未必,也许世子只是修行天赋上佳,对于大道感悟却差得远,所以十余日下来才无法观碑,无法登上二层楼。”
“无法感悟大道基本上就无缘五境,难不成世子殿下此生只能修行到四境无法再往上?”
有人目光闪烁,突然说道。
许多人面色变换,心中起了思量。
“少在那里放屁,修行天赋上佳却无法感悟大道?你说的是什么狗屁道理?”
有人出声反驳。
先前开口之人面色通红,梗着脖子道:“那你倒是说说如此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为何还停在第一层?”
反驳之人闻言神情一滞,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做事自有道理,你我岂能知晓?”
辩论之声越来越大,逐渐影响了四周之人,许多书院弟子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却听得钟良率先开口喝道:“安静,管好自己的事情即可,殿下如何做还轮不到你们议论。”
那些议论之人面面相觑,彼此冷哼一声,碍于书院的颜面于是不再说话。
钟良有些担忧的看着李休,心中疑惑。
如此这般再次过去了十余日。
陈彦彦已经登上了十层楼。
满江红上了九层楼。
徐盈秀以及醉春风还在第七层。
几乎所有人都有着各自的提升,近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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