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引发其他的争议,合同中还特意注明了机械厂不接收老门山大队提供的萝卜白菜这两种大冬天常见的蔬果。
老门山的社员们也理解这一点,天气不好,别的生产队一般都是吃扛旱的红薯度日好不容易种出来的萝卜白菜都是用来换钱的。
老门山的社员们一边守着蔬菜大棚,一边还整理一下柴火,去年底加今年年初为修水库砍那批树剩余的一些枝枝叉叉,因为日子过得太匆忙,大家都没有功夫来好好整理。
之前一直都是直接拖回来沿着院墙、屋墙堆放着的,这些数量可不少,反正烧了也有一年了,还不止是老门山的社员们在烧,也还有许多,要整蔬菜大棚的时候就不能堆放在院墙下了,全部搬了出来,朱娇娇家每间空屋子跟阁楼都堆满了。
一家人就整理下这些柴火,枝枝叉叉也得劈开了,大大小小的分着捆绑堆放。
就这么整理柴火偶尔收拾出来一筐蔬菜跟着大队一起出货,等小年做了年底结算之后很快就到了除夕,朱娇娇还抽空给家里一人改了一身旧衣裳用来过年穿。
大队长很早就说了今年除夕的年夜饭还是生产队的社员们一起吃大食堂。
这一餐年夜饭还是四个菜。
大家还是蛮欢喜的,今年年初卖木材的收入,果园的收入,还有粮食的收入,粮食的收入还是大队里跟自家都有的,最后就是蔬菜大棚的收入了。
蔬菜大鹏因为都是家里的庭院那点地方种出来的,哪怕下种的时候下了很多,间苗间了几次,但地方就那么点大,收成是看得出来的,可是冬天的蔬菜跟平时的蔬菜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价了,比菜干卖的都不差。
所以出产少不打紧,反正单价高嘛,这一份收益大家都是很满意的,哪怕有一年多一滴雨一片雪都没见,各处过得都不好,但是老门山的日子还是过得很不错。
所以,这个年夜饭大家都是吃得欢欢喜喜的。
去年稻谷的收成不好,舍不得用大米做米酒,所以年夜饭女人跟小孩还是喝的甜酒,男人们就喝的玉米酒了。
大方桌上大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喝得好不开心。
这一餐吃毕,最后几挂鞭炮放完,大家将厨房里剩下来的东西你一点我一点各自分了,想洗澡的就趁着今天还烧了点水转去澡房洗一洗,余下的再把厨房、大礼堂和学校收收整整一番就各自归家了。
朱娇娇把三女儿给丈夫抱着,自己抱了儿子,两个大女儿在前头手牵手走路,母亲走前面,父亲举着火把走最后面,一家人回了自家院子。
除夕夜的风俗院子都是要全部紧闭院门的,朱娇娇家的院子也就一扇大门,其他都是离地两米高的围墙围起来的,围墙外头还有一层缠绕的拆不开只能靠刀砍的荆棘,除了院门也没的哪里能进人了。
锁好院门就一切安稳了。
倒是房子里对外的门比较多,这个得一一检查上锁。
等叶有华跟岳父朱立勤各扇门锁好,又去几个蔬菜大棚转悠一圈回来,朱娇娇也已经哄着孩子们吃了东西睡下了。
翁婿两个把留下给温着的东西端起来吃掉,去澡房洗漱了才又回了屋子的火柜里。
跟之前几年一样,除夕守夜还是翁婿两个守着。
朱娇娇将装满姜茶的水壶搁在炭盆上,又放了一些松子、瓜子、花生、柑桔、脐橙在桌面,两个人守夜打字牌也得有东西消遣一下嘴。
“够了够了,行了,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我们自己来。”朱立勤连忙催促女儿去睡觉,这都不停不歇的忙了一年了,好歹也睡个安稳觉。
朱娇娇也没有推托,躺下没一会就睡觉了,迷迷糊糊的还听着父亲跟叶有华在说什么全国文化工作会议。
她隐约也知道这件事情,反正今年大事也没几件,什么平叛,什么整顿公社,还有二届人大,各种会议,批判会,哦,对了,被批判的人有一个是孙女儿很感概的什么石穿同志?据说这位老年极为凄惨,不得善终?
还有就是发现了大庆油田,最大的就是十周年阅兵式。
父亲说的这个应该是五九年最后一件大事?
她不是很清楚这个了,虽然她现在学的字不少,繁体简体转换也能做到了,看报纸是不成问题了,但是她不是时常关注报纸的,之前买的那些书都还没有看完呢。
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的朱娇娇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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