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蓦地反跌在案。
荼白衮服松松敞着,暗金色深衣如呼吸般紊乱,隐露的胸膛随着喘息沉抑。
那双桃花眸交织着恣意和迷离。
脉脉fēng_liú,惑人心醉,但此刻深含不满的欲意。
不过,锦虞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嘴儿都被吮得瑰红微肿,锦缎落肩,云鬓碎散下来,尽是动人的凌乱美。
这种时候被打扰,想来确实不大让人舒心。
池衍意犹未尽地舔过唇瓣。
方要下案,便见那急忙藏到案底的小姑娘又探出头来。
她纯澈的清眸蒙了层泛情水雾。
却是朝他极为正经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会儿是憋着满腹的瘾,不得不耐着。
池衍阖目,深吸了口气,边站起身,边将龙袍往下拉了拉。
修长指尖落到领襟,扣着暗纽。
修眸低垂,居高临下凝住她:“等会儿收拾你。”
语气沉哑,颇有胁迫的意味。
心里咯噔了下,锦虞小脸一抹酡红,立马重新躲了回去。
随意拍了拍褶皱的下摆。
而后池衍弯腰将散落在地的奏折捡起来,丢回案上。
他坐到镶龙御椅,才慢条斯理允了觐见者入殿。
原以为来者,是朝中尉迟族氏的爪牙。
毕竟自池衍登基以来,尉迟亓那些安分一时,却又蠢蠢欲动的势力,没少以谏言之名,替他这首辅求情。
然而却是未有预料。
出现在水晶珠帘外的,是一道绯红色倩影,身姿曼妙袅娜,显然是女子。
一只纤手轻撩,碎光摇曳间拂开珠帘。
伴随着腰肢环佩脆响,一张艳丽媚容浮现眼前。
池衍眸光一深,细细眯起眼睛。
和那慵然坐于案前的九五至尊遥遥一眼相望。
初吟红唇嫣然,一行一步皆如歌似舞。
进殿站定,初吟欠身行礼:“初吟,见过陛下。”
那娇柔身子微微前倾,低裹酥玉的轮廓隐约可见。
便在那一瞬敛眸,池衍目光垂落案面奏折。
锦虞抱膝蜷在案底,黛眉不由蹙了紧。
这般晚了,竟然有女人来寝宫寻他,且单凭声音,便知还是个妩媚勾人的。
若是今夜她不在,这两人可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殿了?
越想便越是醋海生波。
锦虞绷紧脸,咬着牙关踢了那人一脚。
靴子又是叫小姑娘一踩,池衍暗咳了声。
漫不经心翻阅折子,低沉道:“何时起,朝臣的姬妾都能随意入宫了?”
初吟眸含春水:“宫规不敢破,初吟今夜来此,自然,是有尉迟大人的符信。”
眉睫掠去,确见她丝绦上垂悬一块腰牌。
池衍眼波微沉,容色平添峻肃:“怎么,他尉迟亓已傲然至此,自己不求谒见,倒要你来说。”
锦虞悄悄听着,面容便搁在那人双膝间。
想着,原来是尉迟亓的姬妾,可她为何要在夜里过来……
只见初吟徐徐掩唇轻笑。
殿内金灯投下的光,在她娇媚的容颜覆下一层暗影。
她清灵动人的语色,如玉珠溅落清湖。
“尉迟大人谋害先皇,勾结东帝,蓄意把控朝政,其罪罄竹难书,如今,哪儿还敢在陛下面前故弄玄虚呢。”
这一言一语散尽媚态,却皆是无情之辞。
池衍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但声音静若平湖:“如何,你这首辅宠姬是要弃恶从善,提早为自己寻后路了?”
香靥笑意盈盈,初吟不置可否。
身姿轻盈上前两步到案边,和男人相对,徐缓跪坐而下。
她前倾过去,微伏案面,纤纤婀娜的曲线便描勒了出来。
长发丝丝缕缕,妖娆铺垂案面。
初吟指尖轻轻托颔,颦笑间荡漾媚态:“陛下莫不是忘了,初吟曾说过,愿为君效劳。”
眉头敏锐一皱,锦虞立刻竖起耳朵。
这话显而易见,两人曾有过交集,可她竟全然不知。
锦虞屏住呼吸,仔细去听。
只闻那人熟悉的嗓音低醇:“哦?你想怎么效劳?”
随之便是女子媚人心魄的声线。
一字一字,低缓道来:“任君采撷……”
御书房香炉玉暖,光华流溢,本就旖旎。
更别提两人之间暧昧的言语,实在惹人浮想联翩。
且还得知那人背着自己,和人家的宠姬有过不解的渊源。
至此,锦虞躲在案底甚觉憋屈。
方才还摁着她上下其手,想喘个气儿都不让,转眼就和人姑娘含情脉脉的了。
鼻息间忽而嗅得一阵如妖似媚的暗香。
这香气很特殊,故而锦虞分外熟悉,静思片刻,随即便想起来,是上回在王府中,在那人身上闻到的味道。
那时候,他说是去见皇兄了,她都没当回事。
原来,那果真是女人的香味!
气急之下锦虞一把推开那人的腿,从案下钻出来。
她裙裳凌乱,鬓发微蓬,莹白的雪肤闷得胀红。
男人案底下突然跑出个姑娘来。
初吟微有一瞬惊诧,而后心领神会一笑。
进来时林公公便交代过,九公主正在殿中。
原以为是在内殿歇息,却没想到是在这儿躲着。
锦虞胡乱拍了两下衣裙,一口气呼开拂在颊侧的碎发。
一眼便见那狐媚的女子倾伏案面。
绡红轻纱下的曼妙欲露还隐,眉眼间尽生万种风情。
简直!不知羞耻!
锦虞杏眸浮愠,赫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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