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震动的声音甚至传到了宴会所在的建筑群,正交际着的人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不明显震动,鉴于日本本身就是一个地震火山多发国家,在发现没有第二波震动传来后,他们便收起了方才的担忧,继续之前的谈话与交际。
赤司征臣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他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片刻后,急匆匆赶来的管家附耳诉说的消息,让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赤司财团掌权人第一次露出了惊容。
横滨警署被袭!
征十郎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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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震动同样传递到了正行驶中的马自达车身上。
安室透一脚踩下刹车,突如其来的制动让坐在副驾驶的贝尔摩德差点就撞上了挡风玻璃——好在她反应迅速,立即伸手撑住,稳住身形了才不满看向司机:“波本!”
“警署那边的火光是怎么回事?福春苍子……”安室透话一出口就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琴酒派直升机去轰炸警署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贝尔摩德抚了抚自己的头发,“那个蠢货可是让ax4869落入了警方手里,我只能通知琴酒,让他想办法去毁掉那份药——琴酒的行事风格你也知道的。”
奈奈也和赤司家的少爷一起去了警署……因为当时在大厅里,无意间瞥到窗外走过的人,安室透立刻想到了这点,心脏难以自控地剧烈跳动起来,连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贝尔摩德注意到了这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作为卧底的优秀心理素质让安室透很快调整过来,如果说刚才面色可怕是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现在就是他刻意表现的:“……你有告诉琴酒,赤司家的少爷也去了那个警署吗?”
贝尔摩德不是傻瓜,她立刻意识到了波本这话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波本接下来的话映证了她的猜测:“如果琴酒这次行动害死了赤司家的继承人,组织做好了被整个赤司财团舍命复仇的准备了吗?”
金发碧瞳的美人毫不犹豫拨通了琴酒的电话:“琴酒,毁掉检验课所属建筑物后立刻撤离!赤司家的继承人也在警署里!”
安室透重新发动车子,继续朝原定的路线行驶,将那冒着火光和硝烟的轰炸现场抛之车后。
握着方向盘的手暴起了青筋。
不能看。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忍不住掉转车头去警署。
奈奈应该是去做笔录,按照警署的建筑物分布,笔录室和检验课距离很远,如果只是被轰炸波及的话,以她的反应速度,大概率可以及时躲到角落里,不会有事……
趁着贝尔摩德注意力还在和琴酒的通话上,他单手掌控方向盘,处于贝尔摩德视野死角的那只手摸出手机,盲打信息,发送。
别出事,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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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一片黑暗。
……自己刚刚睡着了?
他试图坐起来,却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对方似乎还没醒过来,呼吸喷在他颈项间,长发散下,让他清楚地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柠檬洗发水的留香。
和这股柠檬香都无法掩盖的血腥味。
血腥味?!
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睡着——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他在警署的等候区等待小八录完笔录出来,然后听到小八大声喊着离开这里,他条件反射朝发声处望去,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被那个跑过来的女孩一把推进了大厅角落,紧接着,剧烈得让人耳鸣的轰隆巨响连同强烈的震动完全夺去了他的意识。
昏迷之前,他只看到了小八身后,整个大厅坍塌的模样……
那现在压在他身上的……赤司征十郎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没有受什么伤,虽然因为冲击导致的耳鸣和大脑嗡嗡感还没褪去,但至少他能控制着自己的手落在身上的少女身上。
肩头的蔷薇花饰,是小八的礼服式样没错。
“醒了?”出乎赤司征十郎的意料,小八并没有昏迷,方才只是精神不济闭目养神,此时感觉到身下的动静,她睁开眼,“抱歉,赤司君,麻烦先不要乱动,虽然我很想从你身上起来,但是……有根钢筋插进我腰里了。”
赤司征十郎的手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放在少女肩头的手往下伸去,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触摸到的衣服满是黏腻。
紧接着,他摸到了一根冰冷的同样沾满了黏腻液体的金属,顺着这根金属往上,是粗糙的水泥切面的触感。
“……没事吗?”赤司征十郎觉得自己在说废话,但是他又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受了那么重的伤,可若不是她自己说出来,仅仅刚才说话的语气和气息,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伤势!
“唔,其实还好,大厅坍塌之前我们已经躲在角落里了,运气挺不错的,坍塌刚好和角落形成了一个稳定三角,所以我们两个都没被碎石给压成肉酱,另外那根钢筋不是很长,至少没穿过我刺到你……”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赤司征十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考虑钢筋不长的事!?
“如果你是说疼的话,已经没有知觉了……我也不知道痛得没知觉算好事还是坏事。”小八轻轻地吸了口气,“你如果醒得早个四五分钟的话,大概能听到我疼到哭嚎的声音了。”
赤司征十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他小心翼翼地把手压在小八腰背被钢筋穿刺的地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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