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着云桑的心情,蒋东岐到底没有轻举妄动。
江听那小子满肚子坏水,蒋东岐也不稀罕对方真的愿意为桑哥庆生,他决定自己帮忙来组织。
桌子上空荡荡,他便去找服务生要来了各类酒水饮料和水果拼盘,一边点单还一边颐指气使责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这里怎么都是牛排刺身精致日料?没有火锅、铁板烧也就算了,怎么连爆米花、烧烤和炸鸡这些也没有,今天可是我大哥生日,你们赶紧上些能吃饱的东西!”
他大手一挥,把江听原先定下的菜单改得七七八八。
再胡搅蛮缠的顾客也是上帝。
出入会所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越是相貌年轻的越让人不敢小觑,服务生被训斥得唯唯诺诺,也不敢说这些东西会所里都没有,而是转头保证一定会去准备。
蒋东岐翻了翻娱乐表,嫌弃的语气微收:“飞镖打拳还成,斯诺克勉强也够意思,那再来几副扑克牌吧!”
说完了,他还拿起话筒,准备给云桑独家献唱一首生日快乐歌,一边唱一边身体摇摆,听得人风中凌乱,但在五光十色的彩球映照下,生日宴的热闹气氛倒是起来了。江听要求别人正装出席,导致先前的气氛像极了在礼堂开会,让不少学校的同学都感到了拘束。
江听刚招待完一批朋友,迟来一步,发现整个包厢气氛已经全变了,他阻止不能,只想破口大骂: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夜店、ktv包间啊!
江晏淮也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来了,一进包厢看到台上有人在唱火辣辣,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语调轻浮。
他们还以为原先的气氛就是如此呢。
本来江听强调要穿正装,几个平日习惯穿休闲服的公子哥还不乐意,但一进场就被逗乐了,心想这不是他们常玩的arty吗,那可就放开了,一个个迫不及待就松了领结,把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丢。
一个公子哥边脱衣服,还边叹气:“早知道是这个场合,我就不找托尼老师弄造型了,浪费我一小时。”
江晏淮领着他们坐到了云桑身边,他屁股一坐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甩给对方一个礼盒。里面是某老牌游戏公司推出的限量版红白游戏机,市面上有价无市,对于真正热爱游戏的人来说,很有收藏和纪念价值。
他送江听的礼物则是一把音色极好、漆身油亮的小提琴,江听拆开礼物时,那一瞬间的笑容很灿烂,还笑着说谢谢哥哥,但江晏淮能察觉出笑容背后,江听的心情其实并没有多开心。江晏淮当然不知道,乐器这种高雅的艺术对江听而言,不过是一种能让他在上流圈内站稳脚跟并出言炫耀的东西,所以学了很多年,内心也无法培养出喜爱的情绪。
江听对这礼物意兴阑珊,即使它造价昂贵,可当他打听到江晏淮送给云桑的礼物是什么,价值几何后,他突然就喜欢了。
江晏淮送给云桑的礼物,在市面上的价格不过他这把琴的五十分之一,他当然开心了。
可他不知道,其实游戏机才是江晏淮的心头好。送一把琴时,江晏淮内心毫无波澜情绪,可当把充满情怀的游戏机打包装进礼盒送人时,江晏淮的内心才真正如割肉一般绞痛,仿佛心爱的小女儿要嫁人,又像收藏家送出自己最珍贵的藏品。
好在云桑是个识货的,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一眼就看出了游戏机的价值,他道:“谢谢,我很喜欢,让你出血了。”
虽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那份郑重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个会珍惜他女儿的好男人,江晏淮内心的伤感没那么深了。
他也不习惯云桑对他道谢,拨了拨刘海,很拙劣地转移话题道:“一个游戏机而已,对了我想染头发,你看我长得那么帅,染什么颜色好,酒红的还是银白的?”这两个都是很高调的颜色,没有一星半点的颜值,还真撑不起来。
好哥们也趁机插嘴道:“云桑啊你帮他出主意吧,他纠结一下午了。我们说他都不听的。”
难得两兄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天,他们都表示乐见其成,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云桑轻而易举激怒江晏淮的能力。
云桑先给了意见:“酒红吧。”然后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为什么要问我,你很在意我的看法吗?”
他只是单纯发表疑问,却无意间戳破了某人的心思。
江晏淮本就面皮薄,一听顿时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大吼道:“我怎么可能在意你,你太自作多情了吧!”他气得转身离席,不过在黯淡的光线下,大家都能看清他通红的耳根。
一时之间,好哥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哄人。
好在同龄人在一起总是相聊甚欢,他们很快也把人抛到脑后,混入了云桑这里,他们举起酒杯,大大咧咧道:“哥哥们祝小寿星生日快乐啊!”
蒋东岐大惊失色,赶紧横腰把酒杯拦截:“桑哥还没成年,你们别给桑哥倒酒!”而且桑哥那么能打,醉了万一上演醉拳,不分敌我打遍全场怎么办?
傅书度和阎景耀很快也来了,他们容貌出色,同时又是圈内有名的贵公子,甫一出场就吸引了场内无数男女的眼球,大家跃跃欲试想去搭话。
一见到他们,江听立刻抛下自己的同学,欣喜地迎了过去:“景耀,你们终于来了。”
“你的生日,我们当然要来了。”傅书度淡笑应道,递了一份礼物过去,然后就在人群中搜索起了某人的影子,很快笑道:“他果然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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