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卿这日在搜寻蒲子轩气息时,蒲子轩实际上已经重新觉醒了净化之力,只是,那一刻,这可怜的公子哥儿已被黑山老妖折磨成了昏迷状态,自然让陈淑卿一无所获。
“蒲子轩,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蒲子轩感觉脸部正在被拍打,并听到一个女声在叫他的名字,那与众不同的西方发音方式,让他瞬间辨识出了对方身份。
睁眼一看,果然是珍妮正坐在自己身边,焦虑地俯视着自己。
此时的珍妮,并未穿着之前被扯破的牡丹红马褂,而换上了一袭蓝白相间的襦裙,显然已回驻地换过了衣服。见蒲子轩醒了过来,脸色顿时转喜道:“祝元亮说你自愈能力极强,果然不假。”
再略为环顾一番四周,蒲子轩判断自己应是躺在一处山洞中,洞口并不深,外面的夜空清晰可见,而洞内光线全凭一团紫色的光球供给。蒲子轩尚未反应过来,虚弱而疑惑地问道:“我不是已经摔死了吗?为何不但没摔死,你也不杀我?”说完,蒲子轩欲坐起身来,却因四肢疼痛,惨叫一声,又躺回了地上。
“你先什么也别问,也别急着起来活动,你的四肢已被黑山老妖捏得粉碎,就算你自愈能力再强,也恐怕要明日才可完全康复。”珍妮说完,又问了一声,“要水吗?”
蒲子轩本就是因肚饿才上庐山觅食,此后又昏迷了一阵子,已是久久未能进食,但此时刚醒来肠胃尚且不适,而且心中还有诸多谜团,便不想进食,只是点点头道:“要。”
珍妮起身,从地上拾起一只木壶,走到蒲子轩身边,用机械手臂将他头部扶起,右手拿着木壶,往他嘴里送水。
大口猛喝几口水,蒲子轩呛得咳出了声,深深喘了几口粗气,又道:“不喝了,我想解手。”
“‘解手’是什么意思啊?”珍妮皱起了眉头。
蒲子轩顿感尴尬,即使珍妮学会了不少汉语,但一些不雅之事却鲜有机会学习,也不便向那些男人请教,与杰罗姆一起时又是英语交流,不解“解手”也属正常,便无奈地用眼神看了自己身下一眼,说道:“就是将一些水从身体里放出去。”
珍妮作了个鬼脸,将木壶放在一旁,又将蒲子轩的头轻轻放在地上,坐回原位,笑道:“这我可就没法帮你了,你得再忍忍,实在不行,就在裤子里解决好了。反正,已经成了‘天涯沦落人’,就别那么讲究了吧。”
蒲子轩叹了口气,又问:“祝元亮呢?他还等着吃饭呢。”
珍妮道:“此时离你从庐山上摔下又过了两个时辰,你都自顾不暇了,就别管你兄弟了吧。人家多大的人了,饿坏了,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蒲子轩此时看珍妮的脸,面相和善,如沐春风,与白天那狰狞的模样判若两人,便一头雾水道:“你到底是谁?不会是陈淑卿变来耍我的吧?”
珍妮面不改色道:“我就是珍妮·莫里斯,你的疑惑我十分了解,所以将你救回来,本也是想等你醒来后,将所有事情与你和盘托出。”
“好,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敌是友?”
“我既是敌人,也是朋友。”
蒲子轩更不解了,问道:“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一些。”
珍妮起身,走到洞口边,警惕地向洞外四周看了一眼,见无异样,便回到原位,解释道:“被红夜叉精灵化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对她没有仇恨的人,一旦被精灵化,便会死心塌地地随时听她差遣;可若是对她心怀仇恨的人,被精灵化后,会出现强烈的意识冲突,如此一来,当红夜叉醒着的时候,我和其他被精灵化的人并无不同,可她一旦入睡,其植入的洗脑魔法会大大减弱,因此正确的意识又会回到脑海,于是便做回了自己。因此,白天与你们对战的我,是完全的敌人,可当下红夜叉已经入睡,我便又成了朋友。很奇怪吧?可是,这种感觉很难解释,除非将我的脑袋换给你,你才能感同身受。”
原来如此,困扰众人多日的关于珍妮究竟是敌是友的疑惑,终于解开了。蒲子轩惊讶地问道:“那么,此事,红夜叉知道吗?”
珍妮摇摇头道:“她应当不知道,否则她不可能一直信任我,毕竟,仇人被她精灵化的情况,恐怕历史上并没有先例。因此当我发现了此事,又无法在做回自己的时候杀掉她的情况下,便决定一直装作受她差遣,心想直到你们来了鄱阳湖再告知你们真相。没想到,你净化之力一直消失,直到今日笑枭碰巧遇到你们,并告知了我。”
“天啊,原来你一直在隐忍!”蒲子轩感叹一番,又不觉去回忆往日与珍妮打交道的一幕幕,除了今日双方直接对战外,包括了兰若寺救走红夜叉、半夜抢走聂小倩,以及留下“在江西等你们”纸条三幕,便将这三幕列举出来,让珍妮解释每一幕究竟她是以什么身份行动,以及各次的动机为哪般。
珍妮简单回忆一番后,凄楚一笑,回应道:“抢夺聂小倩那次,是在红夜叉熟睡的情况下行事,是我的本意;而另外两次,则是以敌人的身份,一次是为了救主,一次是奉红夜叉的主意,吸引你们来江西。”
蒲子轩更加糊涂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清醒时早些告知我们真相?又为何不在敌对时一举消灭我们?我的脑子好乱,我已经不知该相信什么了!”
珍妮笑道:“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我发现这一规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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