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德被救的时候,虽然昏迷,但很快便苏醒。一来,刘旺和朱佑慈将其保护在身下,替朱佑德遮蔽风雪;二来,朱佑德练了几年的功夫,已经开始积聚内力,虽然不能做到飞檐走壁,但也比朱佑慈和刘旺他们身体素质好上不少。
所以,当文成郡主的人发现他们三个被大雪覆盖的小孩的时候,三人中,朱佑德最先醒了过来,而且似乎并无一点伤害。
第二天,朱佑德便能下地,自己吃饭,走路,几乎不用人照顾了。
文成郡主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跟一个才七岁的孩子说这些,等于是对牛弹琴。但她本来就没有打算从别人那里得到人生的解答,她只是想跟一个没有利害关系的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罢了。
这些话,她不知道跟谁去说。因为说多了,别人会厌烦。没有人能懂她心中的痛苦,只觉得她前半生荣华富贵,被人捧在手心里,如今遇到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觉得她是个不知足,甚至有些矫情的人。
她也不想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这让文成郡主更加难受。仿佛自己是一个不孝顺的女儿,成年了还是需要埋首在母亲的羽翼之下才行。
“夫人,您很爱你的丈夫吗?”朱佑德突然问了这一句。
“爱?”都说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听到朱佑德说出“爱”这个字,给文成的震撼可谓十分大。
她曾今以为自己只是单纯觉得驸马是个木讷、老实的人,因为不想听从母亲的安排,嫁给一个她认为门当户对的人家。所以,驸马人选,是文成自己挑的。
她就是不喜欢大户人家的教条,虽然,她是文成郡主,去任何一户人家,都不会被欺负。但想到那些婆婆妈妈、妯娌亲朋虚伪、讨好的嘴脸,她就觉得与其去一家需要虚与委蛇的大户,不如下嫁给一个家世清白、前途光明的军中将士。
反正她也不喜欢被拘束,将来随夫打战也是一件痛快事情。于是,她不顾母亲和所有人的反对,选择了驸马。当时,他只是一个少将罢了。既没有显赫背景,又不像那些公子哥花言巧语。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文成对驸马一见钟情,十分有好感,没过多久,就下嫁进了管府。嫁给驸马,生活如文成预料的一样,驸马是个行动派,虽然没有许多甜言蜜语,却与自己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两人的日子恬淡而又真实。
这让从小就渴望家庭生活的文成十分满意。觉得,这一生嫁给驸马是她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了。可是,谁能想到,好日子如此短暂。驸马上战场,便天人两隔。
文成心中对驸马的思念与日俱增,每年驸马忌日,她都要上山替亡夫诵经祈福,祈求他在另一个世界早日投胎转世。
文成抚摸着眨巴着清澈眼睛的朱佑德问道“你这么小的年纪,知道什么是爱吗?”
“知道啊。母亲就经常对父亲说,她爱着父亲。父亲总是脸红着,看着母亲不说话,但他每回都是笑着的。父亲脸上的笑容就像夫人刚才提到你丈夫时的一样。”
朱佑德虽然年纪小,却能分别出大人脸上表情的细微差异。他就觉得,刚才夫人提到丈夫时候,幸福的笑容和父亲听到母亲说爱他时一样。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文成郡主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向一个七岁的孩子去说这些。她原以为自己是一个不顾及世俗眼光的人,可没想到,与真王妃一笔,自己反倒成了一个思想保守的人。
难道真王妃就一点都没有顾忌,对男人如此大胆行径吗?即便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就不怕人知道吗?
文成郡主越来越对真王妃宋翊有了改观。自从知道,一直当最好朋友的王疏桐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后,她便有意无意去试探,去探求当年自己落水的真相。虽然年代久远,并没有证据证明当年自己在宰相府落水的意外与王疏桐有关。
但文成也意识到,如今身为祺妃的王疏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温润如玉、善良谦恭的王家小姐了。已经替皇帝舅舅生下小公主、小皇子的祺妃,在宫中也是如鱼得水,早就忘记了当年的不情愿。
权利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如今的祺妃,已经浑身充满了上位者的气度。而她更是想拉拢母亲,支持她的儿子?想到这里,文成便越来越怀疑自己这些年是认人不淑了。
但这又能怪谁呢?说起来,如果不是宋翊,她仍然被蒙在鼓里。以为王疏桐还是那个,自己可以毫不提防的朋友。
“小小年纪,不要对大人说这些。这些都是你母亲做的坏榜样。你是小孩子,应该多学些知识。更应该学你父亲那样,为国家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文成郡主趁机教导孩子,虽然她自己没有孩子,却真的希望朱佑德不要被宋翊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带歪了。
哪有一位母亲在孩子面前如此不知遮掩的啊?这样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就在文成郡主对宋翊的育儿方式大加挞伐的时候,小蝶从院外走了进来。
文成郡主看着小蝶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郡主,送信到真王府的人已经回来了,信已经安全送到了真王府。真王府的人应该很快便让人来接世子他们了”小蝶边说着边朝旁边看着。
文成郡主很快便明白,小蝶有话要单独告诉自己。于是,便随便找个借口支走了朱佑德。
然后问道“有什么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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