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头顶两根造型夸张的鹿角像极了一棵大树分出两根丫杈。这可爱的动物性情温顺,奔走迅速,比普通的马儿快多了。但是抓捕驯服都不容易,只有北海边上那些蛮人最擅长把它们训练成现在的样子。
再听话的巨鹿也不如汽车那般好操控,速度在柜台后面能看到全部街景。
“您来啦!”老板满面堆欢迎接出来,笑容亲切不含半点虚伪,完全不是小老板面对治安官的态度,他手法娴熟的擦抹桌案,招呼里面的妻子切肉备酒。
“最近忙的都没怎么过来,买卖还过得去?”张潇随意的点点头,含笑问道。
“您是怕汉哥儿太能吃,把我们吃垮了,不好意思过来。”老板热情不减,道:“其实怎么可能呢,自从有了您给的那两个方子,我这买卖就成了奉阳城里独一家,一天做多少都卖的出去,当初要不是您......”
“这是你娘用一块红薯换的。”张潇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我就是觉得心怀善念的人,应该被生活温柔对待,你们两口子很努力,这就很好。”顿了顿,又道:“给车上的好汉切一碗肉,上一壶好酒。”
“得嘞。”老板往外看了一眼,没有多问。
不大会儿老板娘端着托盘出来,除了酒肉外还准备了几道自家常备的精致小菜。
“怡翠居的淸倌儿师小红姑娘这几天大概要下海。”老板娘未施粉黛,身上有着浓郁的卤肉香味和烟火气,却无法彻底掩盖眉宇间的风尘和风情。那是她成为这里的老板娘以前用了十几年养成的气质。
“需要新曲子了?”张潇拿起手巾擦擦手,随口问道。
“您给的曲子已经把她捧的够红了。”老板娘道:“可楼子里的姑娘就是这个命,大爷们花了大钱,不能总听几首甘甜不垫肚的小曲儿,再红的淸倌儿也难免被梳拢的一日,除非找了个好人家赎身。”
“我没钱。”张潇干脆的拒绝。
“钱不是问题,丫头自己有,关键是没一个罩得住的人。”老板娘热巴巴看着张潇,又道:“城南黄四爷瞧上她了,怡翠居的陈艳翠实在挡不住呀,您要不管,小红就毁了。”
市井江湖自有一套运行规矩,如同泥沼一般,青楼里的姑娘们,无论怎么当红,想要从那泥潭里把脚拔出来,必然需要外界强力人物伸把手。
“凭那只黄鼠狼也配叫爷?”张潇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们可以打我的旗号做这件事,不过我家里条件不比楼子里,能给她的很有限,日子长了,我怕她会后悔。”
“再苦也苦不过倚楼卖笑任人蹂躏的滋味。”老板娘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不让你说,你就非说不可,这不是给公子爷找麻烦吗?”老板给囚车里那位送了酒肉回来,对着女人埋怨。
张潇含笑看着两口子在那里演白脸红脸。老板被看的心虚,赔笑道:“不过那丫头真是挺不错的,长得好,嗓音好,性情也好,其实也是苦出身,干活啥的都不差。”
“我可能快要娶媳妇了。”张潇认真的说道:“小时候长辈给定的,到日子就成亲。”
“啊!”老板娘讶了一下,随即便回过神来,道:“哎呀,这也没什么的,大户人家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吗?就公子爷这身本事才华,便是三宫六院都不为过。”
“我没有这个打算。”张潇道:“我就是个穷光棍,家里养着一个吃不饱的弟弟,还有一个把自己卖进宝丰楼换酒的姨母等着我赎回来,她一顿喝的够你这店里卖一个月的,小红姑娘借我的名买一条出路没问题,真打算进我家门,可就是刚出龙潭便再入虎穴。”
张汉能吃,虎姨能喝,这娘俩敞开怀吃喝,一顿能当别人家一个月的吃喝用度。虎姨在宝丰楼并非长久之计,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她死赖在那里不走,张潇早就把她接回家了。
张潇的日子说不上难过,赚钱对他这个在超脑实验中存储了海量知识的三千年老怪而言没有难度。但因为某些原因,他只能尽量保持低调,让自己的生活看上去清贫简单。
当然,只是演给某些人看的,实际上张潇这几年写过一些音乐作品,那些音乐作品被楼子里的红姑娘们趋之若鹜,他的润笔费用自然水涨船高。另外,他还以‘别绪三千’这个伪名秘密与宝丰楼总柜杜紫藤合作,专门做古文经典翻译和古籍文玩鉴定的活儿,甚至还做了杜紫藤的老师。
熟悉古玩行的都晓得,这两年行当里眼光最毒辣的便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别绪三千’先生。鬼市里,通过杜紫藤请张潇鉴定一件文玩古策的价格达到两千金币,这笔钱足够买下十个当红淸倌儿的chū_yè权。
虎姨的计划一定与宝丰楼有关,只是她在这件事上嘴巴极严,连好闺蜜杜紫藤都不肯说。
张潇想起虎姨的小动作,又有些走神儿。
“还是公子爷想的周全。”老板娘有点口不应心,看着眼前这张清隽秀气的脸孔,想着这少年一肚子妙趣横生的才华,楼子里的姑娘若是能有这样的归宿,真是活的每一天都是大赚。可惜人家不愿意啊。
“跟我定亲的姑娘是白家人。”张潇察言观色猜到她的想法,吃一块肉,细细咀嚼,放下筷子,正色道:“家道中落,人心难测,这件事指不定还有变数,但是在一切都是未知时,我不能先失了礼数。”至少暂时纳妾是不可能的。
“我晓得了。”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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