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突然敲门进来。
“陛下,佘若雪已经离开后屋,回到司制房。”
拓跋鈞满眼不敢置信,“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说,之前让李司制为她缝制一件新衣,上边绣了牡丹,结果李司制搞错了,将本应该送去韶华宫的衣服,送去了玉晨宫。本以为是佘若雪粗心大意,将芍药绣成了牡丹,将她贬去了辛者库。现已经查明,是李司制的过错,与佘若雪无关,所以她重新回到司制房。”刘公公恭敬的解释道。
“她在后屋待了几日?”
“三日。”
“三日……亦守,这么多年,你可曾听闻进了后屋的人,还能活着出来?”
“回陛下,她出来的时候,虽面色有些憔悴,但病确实痊愈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后屋里的其他宫女,病情也在好转。”
“谁为她们送去草药?”
“回陛下,没人送。”
“没有治病的草药,病如何会好?”拓跋鈞狐疑道。
“后屋院子里的草,被她当做草药,熬成药,喂给其他宫女喝,没想到还真能治病。”
“佘若雪还懂医术?”
刘公公不再答话,沉默低头。
拓跋鈞阴冷的眸子望着屋子里墙壁上浮雕的一副宏伟壮丽的山河图,陷入了沉思。
司制房。
小丫刚踏进司制房大门,一群宫女便围了上来,喜笑颜开。
“师父,您总算回来了。”一位宫女笑靥如花。
“我们可想你了。”顺势跑到小丫身后,开始为她揉肩捶背。
“是想我?还是想织女绣啊?”小丫故意挑眉调侃道。
“自然是……都想。”
“师父,徒儿这力道可还合适?”捶背的宫女柔声问道。
“嗯,右边可以再重点。”小丫很是享受,终于可以回来继续享受财神爷一般的待遇了。
自己这酸痛的腰,恐怕还得让她们好生揉揉,长满冻疮的手脚,也要好好用热水泡泡。
小丫伸手,垂眸看着自己那双红肿的手,丑得让自己都嫌弃。但是一想到白陌染将这双手捧在他温暖的手心里时,那种呵护备至的眼神,不由得嘴角微扬,清澈灵洁的眸子化为一江春水,柔软,甜蜜。
“嘘——有人来了。”门口的夏姈姈将手指放在唇中间,悄声道。
众宫女忽然都安静下来,捶背的宫女,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果然,没一会儿,一群太监进了司制房,为首的,是李公公。
“拜见李公公。”众人俯首低声道。
“嗯。”漫不经心道。
木桑凑上前去,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李公公来司制房,有何要事?”
“今年灾祸连连,外面的流民流离失所,皇后娘娘提倡节俭宫里用度,故而下令,将宫人的宫衣缩减一半。”
“那这样,岂不是今年宫里的每个人,都只能穿一套新衣了?”夏姈姈着急问道。
“对。”
宫女们立马议论纷纷,大多是唏嘘今年的宫衣被缩减,发发牢骚。而小丫则心底十分看好皇后娘娘此举,这位皇后娘娘倒让小丫有些好奇。
小丫问过木桑,今晨,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派了身边的丫鬟来司制房催促为她缝制的衣服进展如何,还特地吩咐,上面的牡丹花一定要绣仔细些。
好在木桑反应快,立马就顺口一答,说是衣服早就缝制好了,只是不小心被错送到玉晨宫,顺势将责任推卸在李司制身上,毕竟,玉晨宫的衣服,是由她亲自送去的。
这才为自己脱了罪。
然而,这一系列事情的进展,与白陌染有何关系?
他是如何做到,让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编一个谎言,来救一个被贬入辛者库的宫女?
这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能办到的事。
“既然,今年的宫衣缩减一半,你们司制房也大可不必像往年那般忙碌。正值腊月,各宫都要重新打扫,清理积雪,现从司制房调遣些宫女去帮忙。”
“是。”
李公公随手一指,“你!你!还有你!走吧!”
佘若雪望着指着自己的李公公,一脸懵然。
木桑赶紧上前一脸谄媚笑道:“李公公,佘若雪那瘦弱的身体,干打扫这种粗活儿肯定不利索,要不让她去吧?”
木桑赶紧将旁边一位张得较为健壮的宫女拉过来,推到李公公面前。
李公公蔑然地瞄了一眼木桑,“木司制,你别忘了,你只是暂代司制一职,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杂家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
立马冷着脸,“杂家说让她去,就必须是她去!”
“是!是!是!李公公的安排自然是最万全的,木桑愚钝,还望以后李公公多多提点木桑。”木桑赶紧道。
“那就走吧~”说着,便转身走了。
小丫跟着李公公走的时候,木桑也是满眼无奈,她尽力了。众宫女眼中满是不舍,这织女绣还没学完,财神爷就这么走了,不知织女绣要何时才能学会?
然而,这才澜鸢与孜鸢却没在点到的名单以内。
带小丫走远后,俩人回到房中,孜鸢叹了口气,“姐姐,咱们现在又该怎么办?自从进了宫,我们总是追着佘姑娘跑。”
“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好接近了。”澜鸢蹙眉冷冷道。
“何以见得?”孜鸢满眼疑惑。
“李公公刚才点那几名宫女,看似随手乱指的,但实则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他这次来司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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