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弄着窗台的绿植,漫不经心地询问太宰,“你搬出来住,森医生没有挽留你吗?”
维持多年的父子情谊说断就断?简直比塑料姐妹花转身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还要翻倍的快。
原本翻看着干部x档案的太宰停止翻页的双手,改成托起他能戳瞎人的尖尖下巴,“森医生说…”太宰微微停顿以此来调整他的声线,转成模仿森医生的口吻说道,“儿大不由父。”
呵。一听就知道太宰没说实话。
但凡配点头孢,也不至于醉成这鬼样子。
“……”我冷漠地丢给太宰六个点作为我应有的反映。
太宰似乎从资料中察觉出什么有趣的细节,他连忙呼唤我的名字,“白濑白濑,我们去吃这家店吧?”
见我不再以高贵的后脑勺面对他,太宰指了指资料上的店名,兴致冲冲地向我提议。
鸢色的单只眼瞳中透露出期待的小情绪。
我算是头回见到太宰除了对待他心爱的小治子螃蟹以外,更积极地对待其他食物。
总觉得将破解离奇失踪的y之路变成我和宰的美食记录之旅。
要不是中也崽崽还在混羊,我都想喊上对方一起用公款吃喝玩乐(划掉)。
“你确定你认识路?”我盯着正对地图点点头沉思的太宰,不得不半信半疑地将心中的困惑脱口而出。
太宰毫不犹豫地自信答道,“我会。”
通往地下赌场的入口不算隐晦,依旧令太宰能轻而易举地摸索出来进去的方式。太宰得意洋洋地收起鬼画符似的地图,冲我挤眉弄眼地意图从我这得到夸赞。
我敷衍地进行不走心的三连,“啊,真棒,好厉害。”
对方的脸色不由得垮下来,嘟囔着指责我没心没肺。
我的心、肺倒是齐全,至于功能正常与否尚且打个小小的问号。毕竟自打心不再跳动以后,我就没进过医院检查。
要是还搁原来的世界,我打算让医学生女友白兰帮我检查。搁这个世界,没准下一秒直接送入非人类研究所当实验品。
门口的保安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太宰手持的证件,就允许我们二人通过。
默默地同情被无辜栽赃的森医生一秒。
要搁我身上,我巴不得熊孩子太宰离家出走,头也不回的那种。也怪不得森医生丝毫没有半点意思意思地挽留太宰住他家。
等下,我难免升起个奇妙的猜测,“你的开锁等奇怪的技能…不会是跟着森医生学的吧?”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无师自通。
除非有良师益友。
太宰的益友,就目前而言,还没有见到活的人。
硬是要说出名字来,大概只能是我的飞天扫帚了。他与它在一次次地亲密接触下,已经感情稳定发展。
那锅只能甩给良师森医生。
有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森医生挺擅长来阴的。
太宰没有回应我的话语,而是从无比晃眼的灯光处收回视线,侧头注视我,岔开他不想回答的话题,“你有没有赌过?”
哦,不是森医生。难道是[书]?
我有点好奇白兰的漫画与太宰的书,到底谁更加地强。
面上稳如老狗的我,没有半点犹豫地回答,“没有赌过。”
尽管上辈子待的地方赌场四起,我从未进去过。
可能因为太清楚自己的非洲人属性吧?
“那我们来试试?”太宰顺势展示出已经被手捷眼快的他换好的一堆币。
望着犹如小山似的币,我沉默半晌后,缓缓问出,“拿我的卡刷的吗?”不要问太宰是如何猜到我的密码。
狗东西,哪怕我改了几次密码,都能猜到。还反过头来嘲笑我,“白濑的密码实在太好猜测,根本不需要我怎么动脑就猜到了呢。”
回头我就改成白兰的生日。我不信太宰还能猜中。
“不是呢。”太宰出乎意料地否认,“我像是那种人吗,白濑?”
显而易见,太宰已经跳脱出像不像那种人的问题,而是直接就是那种人。
不是我的卡…太宰的卡又在我的兜里安然无恙地躺着,那难道是森医生的卡吗?
“没错。”太宰打了响指的同时,丝毫不慌地承认。
森医生没打死你这个败家儿子,得亏他涵养不是一般的好。我决定对森医生的同情给续上两秒。
这头的太宰已经云淡风轻地坐下,宛如老手地笑着推了一叠币。
我现在不自觉地盘算起,带太宰成功逃跑躲过追债的概率有多高。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太宰的异能力不止克别人,也克自己人。绝了。
飞天扫帚已经随时待机中。
索性太宰输赢的次数比较对半开,稳定之余还略有小赚。
在我百般聊赖地听着滚动的骰子声响时,太宰回头望向我,贴心地提议道,“看腻了?要不你来?”
太宰的神色有点怪异,他看起来露出与平常如出一辙的笑容里含有引诱的意味,好比水手在行驶过程中遇到的美杜莎,始终会被他的双眼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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