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担心,脸蛋就在这儿呢,没有问题的。”
李容夏说话,不疾不徐、目光清澈、思路清晰、逻辑明确、语气坚定,一本正经的姿态非常具有说服力,以至于眼前的少年稍稍愣了愣,思绪完全被李容夏的话语拽着走,完全忘记了这段对话的开端。
“但是呢,你现在就还欠缺一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少年愣楞地看着李容夏,呆呆地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做出回答,乖巧地等待着下文。
“服装。”
李容夏上下打量了一番,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应该把里面这件套头卫衣脱掉,就是简洁的白t搭配牛仔裤,展示肩膀的线条,跳舞的时候再展示手臂和后背的线条,你知道吧?就好像东方神起前辈一样,少年美之中透露出一些性/感,最好再展露一下六块腹肌,这就是大杀招。”
顺着李容夏的话语,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黑色卫衣搭配打底t恤,然后是牛仔外套和大衣,如果把黑色卫衣脱掉的话……
少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由自主地掀起黑色卫衣,扯了扯里面的白色t恤,因为李容夏的话语而蠢蠢欲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李容夏特别有说服力,脑补的画面也跟着栩栩如生地鲜活起来。
但是——
“不行。”就在自己几乎已经深陷进去的时候,少年打了一个激灵,快速扯下卫衣,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摇晃着,“不行不行不行,我……呃……不行,只穿一件打底t恤,我不行,真的,我的身材不好。”双手还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表示强烈保护。
说完,少年就可以看到李容夏眼底流淌出来的笑容,话语不由一塞,“等等,你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李容夏没有说话。
少年郁闷地抱住了脑袋,哀嚎地抱怨着,“我差点就以为是真的了嘛。”
李容夏很是无辜,“这位同学,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吧,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而且我们还是竞争对手呢,你不应该相信这里的任何人,我是说,每一个人,也包括我,说不定我就正在想着怎么击败你呢。”
这……是不是太现实也太残酷了一点?
少年再次愣住,瞳孔在剧烈震动,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体肌肉僵硬住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回应。
但随即,少年就再次看到李容夏那双清澈眸子里的笑容,这次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再次上当,不由仰天长啸,“啊!”不断抖动自己的双手和肩膀,用全身来表达自己的郁闷。
“啊!不是说了吗?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哪里有人初次见面就这样恶作剧的?我刚才已经握紧拳头了!”
少年就好像准备登场的拳击手,不断原地跳跃着,活动身体,似乎下一秒就可以重拳出击。
李容夏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若隐若现的光芒隐藏着一抹笑意,“初次见面就如此容易上当的对象,在我的恶作剧生涯里,确实不太常见。”
少年郁闷地瞪着李容夏。
但李容夏不仅没有收敛,停顿一下又继续补刀,“而且还是两次。”
结果少年也没有能够忍住,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关节掰得咯咯作响,但最终还是好笑占据了上风,直接就笑了出来,可是想想又还是不甘心,小心翼翼地询问到,“请问,几几年出生的?”
这是准备算账了吗?
如果李容夏直身体之后,少年也展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恶作剧的一来一往,紧张的情绪也就悄然平复了下来,他主动礼貌地说道,“我是邕圣祐,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需要特别提及的是,兵役是二十三个月,基本相当于两年,而每一位手持泡菜护照的男性都必须完成兵役——特殊免除情况就不给予赘述了,也正是因为兵役的存在,这也使得文化语境之中,相差两岁就被普遍认为是“一代”。
如何理解呢?
也就是说,年龄差异大于两岁的话,就相当于是隔代,男人与男人相处起来,就可能稍显梳理尴尬。至少,普遍情况是如此。
邕圣祐是1995年的,与李容夏年龄相差三岁,于是,他的表情、用词、姿态全部都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是李容夏。”这厢也同样完成了自我介绍。
邕圣祐稍稍等待了一小会,细细地打量着李容夏,以至于李容夏不明所以地望过来,他才慌忙解释道,“从小到大,我的每次自我介绍,第一次就听懂姓氏的人,一个都没有。每次我说自己是邕圣祐,他们就会以为是洪圣祐,又或者是孔圣祐,但是……”
难怪。
因为李容夏听到名字之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以至于邕圣祐反而不太习惯了。
“我的确没有听说过邕这个姓氏,但是我来自华夏,我们拥有百家姓,其中生僻的姓氏远远比想象中还要更多,所以尽管有些奇怪,但我相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因为自己没有听说过就显得大惊小怪。”
至少,李容夏是怀抱着如此信念的。
更重要的是,“虽然有些好奇,但我没有询问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你总不可能把自己的姓氏说错吧。”
邕圣祐的眼睛微微明亮起来,就好像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这让李容夏连连摆手,“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喜欢我的人已经足够多了,排队都已经排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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