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学生打扮的人把吴她挤到一边。
他们的背包上印有“京市树人画室”的字样,隐隐以走在最前面的男生为首。
一副半人高的画被两人合力抬着走在中间,人群中很显眼。
“夏哥,咱这次为什么不坐飞机呀,坐火车多憋屈。”
“我的画金贵,飞机托运磕了碰了怎么办?”为首的男生表情傲慢,转头提醒,“你们小心点搬啊。”
“是是,这次夏哥出马,今年的青年美术大奖一定是您囊中之物。”
“不知今年司家来不来人,不过谁来,都不是我们夏哥对手。”
京市有两大美术名门,夏家和司家。
夏家擅国画,是传统的老牌美术世家,底蕴丰厚,百年来出了不少国画大师;
司家擅西画,是近年来才在画坛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师从珐国油画大师,出了许多擅长西画的高手,加上家族有经商背景,财力雄厚,虽起步晚,却风头正盛。
近年来,夏司两家在画坛各大比赛里频频交手,以司家取胜为多。
夏予剑是夏家年轻一代的翘楚,这次比赛,更是奔着一雪前耻来的。
“哼,以后有我在,司家嚣张的日子也到头了。”
“是啊,话说夏家已经好久没拿过青年美术奖了,上次还是十多年前,夏堇年还在夏家的时候吧?”
突然听到妈妈名字,吴她精神一正。
没这么巧吧,刚到京市,就碰到夏家人,但对方应该不认识自己。
“别提那女人,那种不孝不义,有点本事就忘了本的垃圾,也配叫夏家人?”夏予剑目光轻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语气不善。
原来夏家人与夏堇年决裂得这么彻底,连家中小辈都可以直接对她恶语相向。
“我听说,几年前她失踪了?”旁边人道。
“嘁,这你也信。”夏予剑冷哼道,“要我猜,或许是换了新的姘头,到哪里继续野去了···”
夏予剑越说越过分,好像把夏堇年贬的越低,越能显得自己有多高贵。
吴她一再隐忍,终于怒了。
这夏家家教如此粗鄙,小辈满口喷粪,母亲当年脱离得早,真是相当明智。
“你嘴那么臭,吃了不少屎吧?”
吴她寒着脸,眼神冰冷,再好的涵养,在对方不断对母亲的恶意中伤下,都消耗干净了。
夏予剑愣了一下,从没人敢这么和他讲话。这个突然出现的女生,长得斯文秀气,怎么一张嘴,就直接开大了。
“你谁?夏堇年还有脑残粉?”
“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吴她接道,“哦,你或许听不懂,意思是说,说别人垃圾的,一般自己都是垃圾。”
夏予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他一时想不到反驳,竟又开口承认了夏堇年的身份,“我说我自己姐姐,关你屁事。”
一道惊雷劈下,吴她酝酿了一肚子的反击,顿时卡在喉咙。
脑海里只剩两个字,飘啊飘,荡啊荡,“···姐,姐姐?”
“对啊,同父同母的亲姐,怎么了?”
吴她不知道的是,妈妈离开夏家后,奶奶又利用医学手段,怀上一对龙凤胎,男孩叫夏予剑,也就是吴她眼前的这位,女孩叫夏予安。
算时间,这对龙凤胎几乎是和吴她在同一年出生,也就有了现在这个,有点戏剧性的一幕。
夏予剑就看吴她在自己面前,神色由怒转惊,又在失控的边缘,几度变幻。
唉唉?你那一脸嫌弃,写着你不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唉?你别走!”
吴她呼出一口浊气,嘴巴张开又闭上,然后不顾夏予剑叫嚷,转身直接走了。
她要找地方冷静一下。敢情自己刚刚骂的人,是妈妈的弟弟?!自己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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