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无论还有多久,我都会陪你走下去,不要怕。”
听到这,知樱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得知这病的时候,知樱身后已经没人了,另一个还知道的,已经撒手人寰,知泽直说将来好好活着,尽兴活着。
没有人说,也没有人问,你怕不怕。当时的知樱再怎么说,也还未满二八。
当晚知樱哭得很厉害,进入梦乡之后,还在时断时续地啜泣着,但是感受到微凉的手在额头触碰之后,安下心来,没有惊醒。
那天以后,知樱再也没有提过取消婚礼的事情,整日跟在季妍后面进进出出。
因为知樱的生辰快到了,季妍请教了很多人,费了很多心思想要给她补一个及笄礼。
这天,季妍坐在美人榻上,翻看一本册子,想要选一个合适的花灯。
“阿妍,你看!”知樱将话本子凑到季妍面前,“这个话本子里的少年郎好英俊啊。”
“啪。”
季妍越过话本子,关上了画册,木这脸色起身。
“阿妍你干什么?”知樱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就僵住了,因为季妍的脸色并不好。
“更衣。”
“更衣干什么,大白天的。”
“让你看看谁更英俊。”
话一处,知樱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笑得捂着肚子倒在美人榻上,“阿妍,不用不用,不用换我就知道你更英俊。”
虽是笑着说,但是这话并不假,季妍生的好看,就算换上男装,也定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少年郎。
——
知樱的生辰一天天临近,她身上的痛感连着胸口的发闷却也一天天严重。
到生辰前一天,身上已经是碰都碰不得的了。痛还能忍着,但是夹杂在痛里的痒确实极为难忍。想要去挠,一碰又疼得比火烧还厉害。
一来二去,知樱整个人都明显憔悴了下来。
顾吟到郡主府的时候,季妍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头埋得很深。
“很严重了吗?”顾吟问道。
“嗯。”季妍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抬起头来看着顾吟。
不知道的,说不定会以为是季妍生了病,头发凌乱,眼底的青影都像是画上去的了,脸颊也凹陷了不少。
已经没有了名动楚京城的第一才女的风姿。
顾吟:“你别这样,她看到会不好受的。”
“我知道,我知道。”季妍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我们经受住了那么多,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还要带走她?
一直没有人能够倾诉,顾吟一来,季妍的情绪就一发不可收拾,泪水也止不住了,声音沙哑着,控诉着。
等季妍哭够了,顾吟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这是楚迟给我的,说是……能够暂时……封闭……缓解痛感。”
锦囊里装的,实际上是封闭五感的药,吃了这药,不光痛感,触觉应当也会被封闭。怕季妍接受不了,顾吟才换了个说法。
“我不知道。”一向条理清晰地季妍,一时之间失了主意。
顾吟叹了口气,往房内走去。
早已经装饰得喜庆的郡主府,一时间都有些萧瑟。
“你来了。”
知樱躺在最里面的隔间的床上,虚弱着声音,偏着头看她。
“嗯,”顾吟点头,又将锦囊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吃。”知樱几乎都没有多想,“反正也没多久了,我还要和阿妍好好过一个及笄礼呢。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这个我就当是你和阿凝的贺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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