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成了鹅毛大雪,城外待客亭好像从未缺少过来来往往的客人,也许是来往客人的慷慨,这座不大的小亭历经百年也依然挺立如故,除了廊柱上刻着的客人留下的痕迹外,小亭依然还是百年前的小亭,一张不大石桌上永远摆放着一壶酒水,一壶永远也喝不完的酒水……
看着远处白雪装束下的垂柳,张元干不由笑了,举杯向主座上的公子致意,笑道:“子公来的正是时候啊,这漫天飞雪正是饮酒赋诗之时,可莫要辜负了柳柳姑娘一番情义啊,哈哈……”
看着哈哈大笑的张元干,众人一阵莞尔轻笑,张焘指着张元干笑道:“香暖帏,玉暖肌,娇卧嗔人来睡迟,印残双黛眉。虫声低,漏声稀,惊枕初醒灯暗时,梦人归未归。”
“哈哈……”
众人指着一脸尴尬的张元干哄堂大笑,一旁陪坐的柳柳姑娘却不明所以,捂嘴轻笑询问,众人这才纷纷嚷嚷说起张元干的fēng_liú韵事来。
“唉!”
张元干一想到杭州发生的事情,心下没由来的就是一阵感叹……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着一群白衣飘飘书生,而且还有两个自己认识熟人,也是一愣,随即又露出淡淡笑意,抱拳向亭子里的张元干、邓肃两人一礼。
“还真是巧了,竟在此处见到两位先生,鞗向两位先生见礼了。”
看着是何人时,张元干、邓肃一阵呆愣,继而满嘴苦涩,也不得不抱拳还礼。
“五衙内说笑了,我等又怎能做了衙内的先生?”
“呵呵……”
蔡鞗摇头走入亭子,也不理会他人的怪异,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鞗只是个稚子孩童,尚还只是个蒙学童生,两位先生学问还不能做了蒙学童生先生,鞗就该怀疑起酒囊饭袋、一肚草包的问题了。”
张元干、邓肃不听“怀疑”两字还罢,一想到回了太学被处罚的事情,两人相视苦笑,哪里还敢再谦虚一二,万一真的成了“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草包”,那可比先生责罚还要严重的事情。
蔡鞗开了口,众人见张元干、邓肃一脸苦涩,这才明白眼前解下蓑衣童子是何人,场面竟有些诡异的寂静。
蔡鞗看了一眼或坐或站的书生、歌姬,见亭子里只有一张石桌,微微摇头走向角落里的栏杆,也不在乎他人目光如何,自顾自爬上栏杆坐下,绿桃忙从包裹里拿出干硬冰凉馕饼和酒水。
“少爷先填填肚子。”
“嗯。”
奔驰了大半日,肚子也着实饿了,看向看着自己的一群书生,伸手示意了几下,见无人开口,又是一笑,自顾自啃食了几下硬实的难以嚼动的馕饼,嘴里很是不满嘟囔了句……
“兵卒冰天雪地作战,却无法吃上一口热乎的饭食,人尚还是壮年之时,肠胃却坏了,终是不妥的……”
“别说行军作战无法生起烟火造饭,就是行走商旅也很难吃上一口饭食,这位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太过矫作了,若不介意,可以一同饮上几杯。”
话语还未说完,书生士子中突然传出喏喏娇柔话语,也将蔡鞗不满嘟囔话语打断,蔡鞗抬头去看,见石桌旁坐着一女,眉眼看着也舒服,见她看着自己,又低头看向手里硬实馕饼,咧嘴一笑。
“行军作战,临敌生火易于让来敌发现己军,自是不能轻易生火,可这不代表不能三九酷寒时,不生火之时吃不到热乎饭食,正如江南无雪,三伏燥热之时,亦可用硝石造冰以饮,万物各有不同,有物可天热而造冰,亦有天寒生热之物,姑娘未有见到就下了定语,岂不有些孟浪了?”
蔡鞗再次摇了摇手里馕饼,笑道:“鞗性子令人厌恶不喜,话语若有得罪,还请姑娘莫怪。”
又看向苦笑不已的张元干、邓肃,笑道:“顾姑娘不善骑马奔走,两位先生若想要讨论诗词歌赋,可以去寻,若真心喜欢,也可以明目张胆的追求哦~”
“呵呵……”
蔡鞗想着两人江宁之事,小嘴咧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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