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在脸上烙下了印记,军卒就有了终身“身份证”,想逃脱都难,朝臣们不是不知道百姓不愿在脸上刺字,军队也很难招募到良家子入伍,新兵变成了老卒,也成了军中的**,在城外,看着人来人往人群时,绿桃兴奋的指向城门。
看着城门处人群,阿侬一脸赞叹道:“汴京果然不同一般,如此寒冬腊月,竟还有这么多人。”
“确实如此,比杭州春夏时的人还多。”蔡鞗一阵感叹。
“少爷……要不……要不把学堂搬到这里吧?”
蔡鞗白了她一眼,说道:“整日想着来了这里,也不知开封哪里好了……”
“可好了,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杂耍的,老爷也可以教少爷读书……”
“读书?本少爷又不是没有先生教授?”
蔡鞗很是不满绿桃提起蔡京,越是临门一脚心下越是忐忑不定,见她还要开口劝解,忙摆手阻止。
“行了,知道你担忧,担忧本少爷与老蔡太师隔的远了,父子情分就淡了,对本少爷前途不好……”
“嗯嗯,少爷,留在开封多好啊,有老爷在,也没人敢欺负了少爷。”
绿桃不等他话语说完,忙小脑袋乱点,看的蔡鞗一阵好笑、无语。
“好像本少爷真的被人欺负了,受了委屈似的……人来了,咱们入城吧。”
见她还要劝解,忙走向城门处,一名看着便是管事模样老人迎面走来。
“少爷一路劳累,老仆未能出城远迎,还请少爷恕罪。”
说着,又忙招呼身后一干仆役。
“一点规矩都不懂,还都愣着作甚?”
老人一阵训斥,指挥着一干仆役拖拉马车入城,蔡鞗反而没了插嘴的机会。
绿桃见他皱眉,很是小声说道:“张管家脾气怪的紧,少爷可莫要招惹了他。”
蔡鞗眉头微挑,与一干亲随大步走向人流涌动的城门。
蔡家的权势也用不着排队,守门卒见到张管事,只是小心在旁陪着笑脸,任由车队进入,刚进了城,蔡鞗问起绿桃来。
“娘亲有没有安静些的别院?”
听他这么问,绿桃本能的以为他要出去住,犹豫说道:“有是有……少爷,都到了开封……”
“梆!”
蔡鞗抬手,照着她脑门就是一下。
“你管这么多干嘛?本少爷居住在蔡府,学生们难道也要住在府里?”
“春花姐,你领着马车回府,我带着学生们先去别院安置。”
蔡鞗想了下,招手嘱咐一番,绿桃还要再次开口,当他手臂抬起时,只得闭嘴不言,低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
与后世前朝都城布局差不多,有五十里外城、二十里内城和五里宫城,因为水患缘故,这座庞大城市也是座城上之城。
蔡鞗没有来过开封,前世今生都没有来过,也只是曾经看到过清明上河图上的繁华景象,进入城内,才发现这座世界头号城市与盛唐时的洛阳、长安有着太多的不同,繁华景象且不提,长安城各坊之间的坊墙,在这座城市里就没有看到。
进了开封城,就成了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人口高达一百五十万的巨型城市很是好奇。
“临近相国寺有咱们的院子,马行街也有海瑞商号的铺子,少爷是要去哪里啊?”
看着他对这座城市有了兴趣,绿桃心下欢喜,说起了两处院落来,一番介绍后,蔡鞗大致了解了些情况,都是热闹繁华的地方,相比马行街,相国寺附近要稍微清净些。
“咱们在开封住不了太久,就马行街好了,也能让学生们多了解了解马匹,若是合适,买一批马儿也是不错的。”
蔡鞗知道开封并非无马,或许是缺少足够马儿奔驰的地儿,尽管膘肥体壮,真正比起来,或许还不如他的老马耐力。
马行街,听着就是贩卖牛马的地方,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从绿桃嘴里,知道午前贩卖牛羊,午后贩卖骡马,与贩卖牛马的马帮相关的医馆、药铺、茶坊、酒肆、勾栏店铺也是最多,在这里,能够买到任何与牛马相关的货物。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绿桃不时指点着街道两旁店铺,说着自己曾经看到的情景,听着她小嘴叭叭,蔡鞗很是奇怪,她也就比自己年长了几岁,也只十岁出头而已,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好像杭州、开封就没她不知道的一般。
“少爷,那个人是马帮的,绿桃跟着夫人见过一次……那个……那个叫孙五爷,是这里的浪荡子,听人说,他腿上少了块肉,是自己割的,还吃进了肚子里呢……还有那个……”
绿桃不时指点着自己认识的人,说着曾经听到过,或是亲眼见识过的人和事情,蔡鞗与以往一般无二,任由她叽叽喳喳,心下也暗自一一记下。
就在百十人走在打扫过了风雪的街面上时,一群人刚刚从一家店铺里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在杭州挨打了的高衙内高欢。
“衙内,那不是杭州的可恶小子吗?”
一人指着东张西望的蔡鞗,高欢定睛一看,原本还得意猖狂的笑容顿时阴沉若雨。
“该死的小混蛋,竟还追来了开封!”
几个挨过打的浪荡子一阵无语,什么叫“追”来了开封?
“衙内,那人是谁?要不要兄弟帮衙内出一口气?”
说话的人头戴羊皮毡帽,腰间用着脏污素布紧紧束着羊皮袄,一看便是个马帮之人。听着马六话语,高欢本能的想要讥讽,刚张了口,像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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