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肃无可奈何,最后也不得不跟在张元干身后,岸上栈桥上发生的一幕,很快被人传入蔡鞗耳中,一阵沉默后,刚要毫不理会,却见与自己置气的绿桃不安担忧……
“就算要入牢狱,那也是本少爷被衙役抓去打板子,你可怜兮兮作甚?”
蔡鞗一阵好笑调侃,不调侃还罢,调侃后,绿桃在坑边时候,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一步错,步步错!”
蔡鞗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懂,大步走出房门,守在门外的孟费忙跟上。
“苏老跟着外公横行海上十余年,能成为海瑞商号大掌柜,做事之谨慎自不用多言,让人告诉他一声,本少爷不相信那老鸨,不想再见了她,只要不死,任由他处置。”
“那个顾琴娘像是个正直聪明女人,给她三个选择机会。”
“其一,将她卖去海外,永世为奴;其二,无声无息将她处理了;其三,要在我蔡家学堂教书三年,每年百贯银钱,三年后还她自由,继续教书也好,嫁人也罢,都由她自由。”
蔡鞗面无表情站在船头,远远看向江南之心……
“本少爷很期待聪明女人的答案,若无法让人满意……那就怪不了他人不给活路。”
小手微微摆了摆,孟费微躬抱拳,没有一句话语,转身离去……
“少……少爷……”
“您……您别生……生气……绿桃……绿桃……”
蔡鞗嘴角上扬。
“你就是个笨笨丫头!放心吧,你顾姐姐应该不是个蠢人,应该知道如何做!”
……
苏老大径直来到江宁知府门前,进去求见都无,直接将蔡鞗话语甩给门房管事,然后自顾自带着人离去。
门房管事大惊,第一时间前往前厅,正与客人哈哈大笑的薛昂,听着耳边低语威胁后,大惊失色。
未等薛昂商议了对策,一官衙小吏脚步急匆跑来。
“禀告知府大人,十三名士子当堂敲鼓,状告……状告太师之子调戏……调戏妇人不成,雇凶……雇凶杀人……”
“什么?”
薛昂再次惊起,不仅是他,一旁的通判韩钰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心下又是一阵疑惑不解。
“据本官所知,太师子嗣当在东京,士子在江宁状告太师之子雇凶杀人,是不是有些误会啊?”
薛昂心下一阵无语,隐隐约约感觉与一旁管事所言有关,指着跪地的小吏问道:“当街调戏妇人、雇凶……雇凶杀人者,可是太师府六七岁稚子小儿?”
通判韩钰又是一愣,一脸惊愕看向薛昂,还没等他开口,小吏忙叩头说道:“正如大人所言,士子们状告之人正是太师府六七岁稚子,府衙门前百姓激愤不满,还请大人示下!”
“这不是混账胡闹吗?一六七岁小儿如何可当街调戏妇人?若无调戏之事,又岂会雇凶杀人?如此胡闹之举,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韩钰一脸不满训斥,薛昂心下顿生紧张,忙又训斥了一顿,又倾斜着身子,低声对韩钰说道:“韩大人,本官虽也不信六七岁稚子可当街调戏妇人,亦不信雇凶杀人之事,可是……士子状告、百姓激愤,若不细细询问一番,朝堂上……恐有人以此问责诘难我等不作为啊~”
韩钰眉头不由一皱,心下本能的认为是有人故意挑事,可自己是江宁通判,若不问及一二……
“薛大人所言甚是,但……韩某绝不会相信如此滑稽之事,还应先禀明太师为妥。”
韩钰话语一出,薛昂忙点头说道:“韩大人所言甚是,本官也绝不相信如此滑稽之事,理应禀明太师……”
薛昂心下在衙门前的一干士子。
“哼!”
下了轿子的薛昂,看着打头的张璨,嘴里就是一阵不满冷哼,径直大步走到一干士子面前。
“尔等欲要状告六七岁稚子调戏妇人不成雇凶杀人,如此滑天下之大稽之事,如此污垢一稚子小儿,你们身为圣人门徒,可有愧疚,可有想过污人清名后果?”
薛昂冷厉怒喝,原本还激愤不已的一干士子如同冷水盖头,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人群一阵骚动,不仅十余个士子,背后无数百姓同样议论纷纷。
“六七岁稚子调戏妇人……老汉是不信的,就算调戏,也当是十余岁少年郎才是……”
“五衙内不会是饿了,想吃奶吧?”
“哈哈……”
人群哄堂大笑,一干士子在人前的张璨,身后着十余名七尺汉子。
蔡鞗又咬了口糖葫芦,缓步走到张璨面前,仰头与他对视一息,咧嘴笑道:“小生便是先生嘴里所言‘调戏妇人’蔡家五子蔡鞗,敢问先生尊讳?”
“泗水张璨”
张璨冷哼,蔡鞗也不恼怒,再一次嘎嘣咬了口糖葫芦。
“原本鞗是不愿搭理这种无趣之事,但鞗终不愿因己而害了一人前途,不忍害了良善一家老小,所以前来解释一二……”
“哼!蔡家之人可有良善之人?有何可解释的?”张璨再次甩袖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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