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烟嗤了一声,扫一眼她身上的清凉,“不是说要去菜市场?”
元家。
元奈起床,披着件厚毛衣,脸色苍白下楼,厨房里花曼依在熬汤,浓郁的猪骨汤香隐隐飘到客厅。
她站到门口,天还是阴沉的,像宣纸一样,她刚走出去,便感觉到裸热的刺痛感。
如同针扎在皮肤上。
元奈后退回到屋里,出神地在想是不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快来喝汤!”花曼依看到她,喊了一声。
饭桌上,元奈皱着眉头喝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喝不惯的感觉。
花曼依又给她舀了一碗,“元奈,我跟你说,你现在最需要补,你知不知你现在身体弱得跟码头那棵柳树一样,一吹就倒,一捏就碎!”
“我哪有那么弱。”元奈对她夸张的形容不是很赞同,捧起汤来,刚喝了一口,下一刻花曼依就看着她重重放下碗,起身跑到洗漱间把刚刚喝的汤全吐了出来。
“元奈!你没事吧?!”
花曼依看着她呕吐难受的样子,还以为是她放错药材熬错汤了!
元奈吃不下任何东西,虚弱得只能又躺回床上。
期间罗伊上校过来看望她,询问了身体状况,让她安心修养。
元奈一直对自己临时出事不能做好护士长交代的事情感到愧疚,梦里连觉都睡不好。
那女人又没踪影,花曼依跟她说楼阁现在恢复了戒备森严的状态,谁也不许进,更别说要见那什么伯爵了,到最后花曼依直接让她干脆忘了越姬,别再惦记她了!
为了让好友安心,元奈嘴上说着忘了忘了,但午夜梦回思念的思绪疯狂蔓延,就连做梦都会梦到那女人,更令她害怕的是梦到她不要她了,她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比自己好一百倍。
但元奈也同样不知道,每天晚上她房里都会出现一个女人,把她抱在怀里,让无意识的她如婴儿吸食那样不知节制地吸着女人的脖子。
久而久之,花曼依发现她这样消沉的情绪非但没有将她折腾消瘦,反倒气血一天好过一天。
元奈站在镜子前,花曼依给她梳了个发髻,“元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曼依,你怎么和我这么客气?”元奈有些嗔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要当妈了,巩妈也希望你回去,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我,你看我现在也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放心回去吧。”
说着,元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给你孩子的礼物。”
“元奈,你做什么?”花曼依推脱,元奈用长辈给小辈赠礼人之常情的那一套说辞说服她,“你就拿着吧。”
元奈看着巩妈把她接走,微笑着道别,花曼依看着她脸上重现昔日的笑容,以为她真的走出了那个女人带给她的影响。
“好好保重,元奈。”
两人道别。
——
夜晚再次降临,元奈坐在梳妆台前,余光瞥了一眼盒子里一颗纽扣,敛下神色揉了揉头发。起身关灯,躺床上不一会便熟睡过去。
午时一刻,黑暗中悄无声息出现一抹高挑的身影,从微弱霜白的月光下优雅从容走到床边。
正要把人捞到怀里,然而下一刻房里的灯光骤亮,越姬往床上一看,没有人!
转身就要走,可下一刻细腰立即被一双细手搂住。
娇软的身躯贴到背脊,越姬浑身一僵,紧接着便要解开她手上的束缚。
手指碰上女人的手,元奈立即反应过来,死死搂住,嘴上哭喊,“你每天偷偷过来看我有意思吗!”
她早就知道每天晚上这女人肯定来过,不然怎么解释她那天醒来手里抓着这女人的纽扣?
越姬浑身一僵,并未说话,静静听着身后的小女人一点一点控诉自己。
“那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不说,我以为你真的染上瘟疫要死了,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
“你从头到尾不跟我说,是不是说明你根本眼里没我,认为我不值得你信任?”
“留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知道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恍恍惚惚,不知道在做什么……呜呜呜,你个混蛋,招惹了我又不搭理我,你心地怎么可以这样坏……”
越姬能感受到背后被她眼泪浸湿,手上倒是没了动作,任由她抱着,“……是你说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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