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笙继续:“……啊?哦……好。”
慕言:“……”
所以百里你是伤了魂魄所以变痴呆了吗?
“咳咳……”一边的重衍多少了解一些情况,但这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会更好,此刻显然不是做这些的时候,不得不得咳嗽一声,一手指了指地上昏睡的水天衡,“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慕言刚刚已经从重衍那里了解了他昏迷之时所发生的事情,此时正把手探在水天衡眉心之间,脸色不是太好看,“不太好,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噩梦吞噬,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重衍轻轻蹙眉。
水天衡这人虽然跟着菩提树做了不少坏事,不过那也是被蒙蔽的关系,他不算喜欢他,但也不太讨厌他,倒是同情的成分占的居多,说到底,这人也是被命运捉弄至此,况且他之前还在菩提树面前护过白卿和墨辰,重衍并不想让他真的出事。
他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吗?”
慕言叹息着摇了摇头,“他现在最重要的心结是关于菩提树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没有菩提树,他……恐怕难说。”
重衍摸了摸下巴,忽而想到什么,侧眸看向一边发愣的百里笙,“百里,你刚刚拿进来的菩提树枝丫树叶呢?给我一支。”
百里笙微微回了点神来,伸手一晃,手上便出现了一根淡褐色的枝条,上面还挂着几片绿油油的树叶,是从菩提树身上砍下来的。
他手腕一翻抛了过去,隐约明白了他要做什么,问道:“你要用这枝条召菩提的神识?”
重衍一手将枝条放在水天衡眉心部位,闻言点了点头,“与其看着他就这样死去,不若试一试,若菩提对他还有点感情,也还算一条生路。”
他叹了口气,“毕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了。”
百里笙想想也是,慕言也没什么意见,试了说不准还有一条活路,不试,那就只能等着收尸了。
重衍盘坐在水天衡身边,一手捏了个法诀,一团银蓝色的剑气凝聚在指尖,一手伸出,白皙的手指在那枝条上轻轻点了一下,指尖萦绕的那团剑气便落到了枝条之上,淡褐色的枝条散出一层莹莹蓝光,周围空气莫名扭曲了一下,整片魂海微微一荡,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送出去了。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不过几息时间,原本静止不动的枝条突然微微颤了一下,那几片绿色的叶子骤然散出一层浓郁的绿光,光芒一闪即逝,很快就钻入水天衡眉心里,消失不见了。
重衍有些意义不明的挑挑眉,“原来早在那等着了。”
慕言可没忘记刚刚是谁占据的百里笙身体,他对这颗树的印象实在不算好,一贯温和的声音也有些冷,“水天衡不清醒便罢,一旦清醒,他一生都不会原谅菩提树。”
“而菩提树,会因此而痛苦一生。”百里笙接上他的话,冷哼一声,“我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请他过来,却不想,你这边刚一动作,他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了。”
重衍摸了摸下巴,无言道:“该说他重情呢,还是负义呢……”
百里笙一摊手,“就是个自私鬼而已。”
慕言点头附和,“的确如此。”
幽森黑暗的水下洞窟里,盘踞着一黑一蓝两条人鱼。
x_i,ng感妖娆的黑色雌人鱼静静的看着对面j-i,ng致妖异的蓝色雄人鱼,漆黑色眼睛里一片幽冷,宽大透明的黑色尾鳍轻轻摆动,她一步一步逼近前去,声音一如他的眸子,冷得冻人。
“衡儿,随我走,跟我去见仙尊大人,把你交给他,我就可以入驻他的后宫了。”
水天衡随着她的逼近一点一点后退,他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颤着声音道:“不,母亲,那不是仙尊,那是菩提树变的,您……您别过去!”
雌人鱼嘴角一掀,露出一个冷笑,“衡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如此污蔑仙尊了?仙尊那么尊贵,怎么可能是菩提树变的?”
水天衡不自然的甩动着长长的鱼尾,他尽力稳下颤抖的声音,轻轻道:“母亲,别这样,我知道您是被菩提树蛊惑了,您曾经为了祛除我身上的疤痕,不顾生命危险为我取了千叶海藻,怎么可能为了做仙尊的妃子,就这么出卖我呢?”
雌人鱼前进的动作微微一滞。
她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眸底泛起一丝淡淡的波澜,左手微微动了一下,肩膀之处的动作略微有些僵硬。
水天衡眼中一喜,他微微向前挪动了一下,正要再接再厉,却见面前倏然黑光一闪,脖颈一痛,等他回神的时候,脖子已经被一双指甲锋利的纤手牢牢握住了。
“你不过是我用来慰藉失子之痛的工具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她一字一顿,冷笑着道:“别太高看自己了,不过只是捡来的一只杂碎而已,族人都已经死了,若不是我,你也没命活了,我收留你三年,你如今也该来报答我了,乖乖跟了仙尊,我得我想要的,你还你得报的,我们之间,恩怨两消。”
说着,她手上蓦然一用力,紧紧捏着水天衡的脖子,鱼尾一摆往前一冲,将他猛地惯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唔……”
水天衡痛哼出声,他努力抬起手,食指锋利的指甲伸出,摩挲着放在了对方细腻的脖颈处,却听对面又是一声冷笑,“你要杀了我吗?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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