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子禾他们到了家,月亮已经挂的很高了,约莫着已经到了二更天。季子禾本想着他爷爷已经睡了,谁知道屋里的灯还亮着,顿时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爷爷,你还没睡啊!”季子禾走进了堂屋,耷拉着脑袋已经准备好了挨训。
“去哪了?”季老汉坐在椅子上,有些生气道。
“我就出去转了会儿,有小九陪着我呢,您别担心。”季子禾抬头道,却见季老汉身边还坐着个人,这一瞧,嘿,还是熟人呢,“杨兄,你怎么在这里?”
季老汉哼了一声,眼神冷冷的扫过黄九郎,像是警告。黄九郎并不畏惧一个凡人的威胁,不过现在他还是要装装样子,把脑袋勾的更低了。
“你认识他?”季老汉指着杨廷素问道。
杨廷素看到季子禾时,简直觉得自己看到了小天使,恨不得大叫,快点把我从老大爷手里救出来!
然而杨廷素和季子禾之间的信号不太好,季子禾压根没看到他的眼色。
“对啊,我之前在山神庙与杨兄有过一面之缘。”季子禾对季老汉说道。而后又看向了杨廷素,“杨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刚刚他饿晕在了咱家门口,我把他救了回来,请他吃了顿饭。”季老汉说着,杨廷素突然发现自己手脚好像可以动了,嘴巴也能张开了。刚想反驳,却看到了老大爷不善的眼神,当场就怂了。
“是啊,我不是去大风岭抓野狗子了嘛,结果出山后就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的。我好几天没吃饭了,饿晕在你家门口,幸好这位老大爷救了我,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杨廷素咬着牙说道。
季子禾抽了抽眼角,大风岭在隔壁镇,你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能从隔壁镇迷路到白河镇来啊。
“那个,杨兄啊,从大风岭到白河镇之间有好几个村子,你怎么会饿晕的,而且你不是还有四个仆人吗?”
杨廷素看了看季老汉,硬着头皮道,“仆人把我的钱偷走了,跑了。”
“原来如此。”季子禾点了点头,同情的看着他,真可怜。
杨廷素吸吸鼻子,是啊,他简直太可怜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儿啊!
“没关系,杨兄,你就暂且在我家住下吧,等明日我让表哥带你去报官,定能将那些恶仆抓住,找回你的钱财的。”季子禾说道。
杨廷素愁着张脸,“那就谢谢了。”
“这个不急,反正那恶仆已经逃走好几日了,抓到的可能性不大。我已经同他商量过了,那到时我会借给他一笔回家的路费的。”季老汉说道。
“对,你爷爷真是个大好人。”杨廷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这句话,天呐,等他逃过这一劫,他一定会集结人马杀回来已报今日之耻的。
季子禾崇敬的看着他爷爷,他就知道,他爷爷人可好了。小时候经常有人饿晕在他家门口,他爷爷救人从来都不收一分钱,那些人离开时,无一不是痛哭流涕,对他爷爷感恩戴德的。
“杨小哥说不好意思,听闻你嫂子生病了,便非要留下来去医治她,来报答我的恩情。他还发誓说,什么时候将你嫂子治好他才会离开,若是你嫂子死了,他就要给你嫂子培葬。”
去你大爷的,谁要培葬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的威胁。杨廷素脑门上的青筋直突突,这他妈就是在说,什么时候把季子禾的嫂子给治好了,这老头才会把他给放了。要是治不好,就要把他也给杀了。
季子禾一听,激动的上前去,抓住杨廷素的手,“太好了,杨兄,你真有把握治疗我嫂子吗?”
妈呀,都主动提出培葬了,那肯定是有把握了,可季子禾还是不放心,又问道。
“那是当然,天下的怪病就没有什么我治不了的。”杨廷素自信道。
“那简直太好了。”季子禾眼里似乎有星星,有些感激的看着他。
杨廷素看着他,脑袋里突然多了点别的想法。
“今晚你就睡在这一间房间吧。”季子禾领着杨廷素去了住处,他家的空房间还是挺多的,这间房间是他姑姑留宿时住的,被子经常晒,也不需要再怎么收拾。
“唉,季兄,不知你祖父道号为何,出自哪座山门啊?”趁着没人,杨廷素赶忙问道。
“我祖父又不是出家人,哪里来的道号啊!”
“是嘛。”杨廷素点了点头,看来他恐怕并不知情。“对了,季兄,可否给我一些你的血?”
“要我的血做什么?”
“我会配一种药,可延缓病人的病情,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为治疗做准备。这种药的药引,就是血亲的血。”杨廷素说道。
当然,这话是骗人的了。既然来了一趟,他总不能空着手回去,收点累世善人的血就当是诊金了。这可是正常的交换,老天爷都不会管的。
“这样啊,好的。”
季子禾刚说完,杨廷素就把刀子递给了他,自己拿了个瓶子准备接血。
季子禾:……
这准备,倒是挺齐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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