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裴南烟只会在闯了祸或者有事求他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叫他,平时就叫哥,不高兴或恼羞成怒了,就连名带姓地喊他。
“你别吓我啊宝宝,”裴东玙说,“又闯祸了?”
“滚。”
果然还是这种冷酷无情的语气听起来舒坦啊。
裴东玙也不想真的惹恼这个宝贝弟弟,就是随便逗一下,“怎么了?有事跟哥哥说?”
“就是、就是那个,”裴南烟难得有这样支支吾吾的时候,“我问你啊,你追奚雨哥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啊?就是,怎么确定关系的?”
裴东玙闻言顿了顿,“宝宝有喜欢的人了?”
“......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喜欢谁,哥哥帮你把人绑来。”
裴南烟简直震惊了,“裴东玙你是土匪吗?!”
裴东玙理直气壮,“不是,但我弟弟这么聪明漂亮的o,哪个瞎了眼的小兔崽子敢要你倒追?”
“裴东玙你怎么骂人!”裴南烟没料到裴东玙连个有用的建议都没给,就开始用“瞎了眼”、“小兔崽子”这种词来侮辱宋冺,气愤之余还留有几分迟疑,“哥,你该不会......就是看上奚雨哥之后直接绑了他吧?!”
“......”裴东玙这会儿又觉得宝贝弟弟没那么聪明了,脑洞简直大得令他无奈,“你怎么这么想你哥哥呢?奚雨和我是两情相悦,吃吃饭拉拉手看看电影,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从我追他到我们在一起,整个过程你不是也挺清楚吗,还成天嫌弃我们俩腻歪来着。”
裴南烟大约也觉得自己把哥哥想得太坏了,一时没好意思开口。裴东玙苦口婆心地唠叨了几句,要他好好照顾自己,没事的时候记得给他们出国度假的老爸打打电话,还有自己买抑制剂的时候切记仔细看生产日期,别再像前些日子一样用到过了保质期限的劣质品。
抑制剂的事情其实是裴南烟之前在裴东玙面前突然发/情后编的借口,真正的原因可比他打抑制剂打到过期的这种事情严重太多了。不过反正宋冺已经帮忙解决,裴南烟便不想再提起,给他哥哥添堵。
毕竟裴东玙现在是为裴氏事业奉献人生,随时面临着秃顶危机的大人物,真的很忙很辛苦。
半个建议没捞到,倒是听了二十分钟裴东玙的唠叨,裴南烟难得没有嫌弃裴东玙话多,乖乖听完之后还平静地跟他互道晚安,然后才挂了电话。
裴南烟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他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一条新闻推送突然弹了出来。
“2019即将结束啦!这一年的心愿都实现了吗?”
裴南烟对着这个标题愣了一下,然后点开日历,有些意外地发现下周二竟然就是十二月三十一号。
好快啊。
裴南烟轻叹一声,视线落在对面沙发上的上,系在拉链拉片上的小棕马看起来又乖又萌,毫无意外地让裴南烟又开始想起送了这个小玩意给他的宋冺。
偶尔有那么一些小瞬间,总让裴南烟会突然很想问问宋冺,他还记不记得云山射箭训练馆,其实在两年前,他们俩是见过面的。但无论裴南烟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有多么强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裴南烟从小骄傲惯了,其实很怕听到会令自己失望的回答,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忘记宋冺同他重逢时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所以很多次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咽了回去。
他一点儿也不愿意当面接受“裴南烟高二那年暑假在云山射箭训练馆见过宋泯”这件事,只是他独自念念不忘的记忆这种令他丧气的结果。
云山馆?裴南烟忽然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地下了床,直接蹲到书桌旁打开了放杂物的纸箱。里面全是裴南烟舍不得扔的小玩意,他抿着唇翻了十来分钟,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是他当时去云山射箭训练馆玩的时候,和裴东玙有往来的训练馆老板送他的云山馆制作的笔筒,笔筒四面各由一把小小的反曲弓塑胶模型构成,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方型笔筒,圆形底座上印有云山射箭训练馆七个烫金字体。
裴南烟上高三那年很爱用这个笔筒,始终放在卧室里的书桌上,或许这就是被具体化了的记忆,才令宋冺的长相在他脑海里深刻留存,才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宋冺——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这样,毕竟宋冺那样出众的长相,见过的,大概很少有人会忘了的吧。
云山馆的笔筒裴南烟刚上大一那会儿也仍在用,直到后来得知宋冺有了交往对象,裴南烟觉得自己还未有萌芽机会的爱情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扼杀,于是心灰意冷地把这个会令自己动不动就想到宋冺的东西丢进了杂物箱里。
眼不见为净。他有些自欺欺人地想。
想不到隔了一年,这个笔筒还完好无损,裴南烟从桌上抽了纸巾过来仔细地擦了擦,心道明天出去买个合适的礼盒,跨年夜他们系应该会有活动,到时见到宋冺的话,就把这个笔筒送出去吧。
这样就能趁机试探宋冺,看他还记不记得云山射箭训练馆,如果记得的话,裴南烟就顺势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当时教过同龄人,这样一来,裴南烟就理所当然地拥有坦白及与宋冺相认的机会。
倘若宋冺不记得了,那......
那就怎么办呢?裴南烟蹙着眉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万一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况,那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或许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被空落落的沮丧淹没......但至少,不会像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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