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大陆已经进入正轨,他该何去何从?
少年趴在石壁上睡着,一白一黑两只蝴蝶围绕着飞,白蝴蝶幻化成一个漂亮的童子,从房间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少年身上,又回到花骨朵里睡去了。
“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带你去看。”
“有多远?”脏兮兮的小孩问着彬鸢,一双异色的瞳孔含着泪光,如果他们能走出这片沙漠,他觉得天涯海角再远的路也不过是一晃而过:“有这片沙漠远吗?”
彬鸢艰难的笑道:“比这沙漠远,比这沙漠还要远!比这天上的星星还要远!也许在大海的另一端,也许在天空之上!”
异色瞳孔的少年生气了,扯住同样和自己狼狈少年的袖子,拖着对方的手,艰难的爬在沙漠的斜丘上:“你一定是在骗我。哪有那种地方?比星星还远,那种地方是我们能去的吗?”
彬鸢严肃的转过头,捧起少年脏兮兮的脸,用着极其认真的口吻说:“不!我没骗你,我的家乡在遥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去,如果有一天可以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男孩情不自禁的把手搭了上去:“我愿意。”
清晨的鸟儿穿梭在树林间,沉睡的万物都苏醒过来,朦胧的雾掩盖在这座山头,湿润的空气让人的心肺很舒服。
彬鸢鼻子痒痒的,不舒服的动了动,一只白色的蝴蝶停留在他的鼻尖上,随即又飞走了。
梦里的画面让人缠绵,却终究是梦,是残留在记忆深处,快要被他遗忘的承诺。
彬鸢爬起来擦了擦眼角,逗弄了一会儿这两只黑白蝴蝶,起身回到屋子,小花妖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梳妆台前舒展着腰肢,拍拍叶片,活动筋骨。
“仙君!”
“嗯。”彬鸢走过去摸了摸小花妖,把瓷瓶抱在怀里,往花海的另一条小路走。
☆、九尾
九尾没想到仙君会来找自己,彼时他正躺在舒舒服服的狐狸窝里睡大觉。
听闻仙君的来意后,一下子有些懵逼:“可是……”他不想拒绝,因为除了仙君,没人能够救那孩子了。
“这得去仙界上报,他镇压在九阴山下也快有千年了,也是时候该放了。”九尾翻个身从被窝里爬起来,摇身一变衣服就穿戴整齐,还是那一身大红色。
“仙界是何人管这事?”彬鸢说着,打算自己去,不想把九尾也牵扯进来:“我可以自己去的。”
“那怎么成?!”九尾义正言辞的说:“仙界那般顽固不灵的家伙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他们才不会听仙君你的话。”
两人说快也快,来到九重天大门时,很显然,九尾依旧进不去,守护天门的将军,拿着一把威风凛凛的金色大刀,镇守在那里。
彬鸢仔细一看,这位天门的守护将军竟然没有头。
彬鸢从来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行着礼,附明自己的来意:“小仙见过将军,小仙此次来九重天是想要叩见严令仙尊,可否通融?”
无头将军坐在九重天的大门口一动也不动,他虽没有头,却能够看到对面真之人的容貌。
太过摇远的记忆涌出,让无头将军整个人都忘了反应,因为没有头,彬鸢也认不出自己来,他微微侧开身子,让着路。
“多谢。”彬鸢一阵感激,往前走了两步,无头将军的大刀一横,把九尾给拦在了外面。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回事啊?我和仙君是一起的,你没头我知道你看不清!”九尾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摆出来,到有些撒泼打滚无理取闹。
彬鸢正要开口,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是谁在九重天,唠唠叨叨。”
寻觅着声音看去,彬鸢一双浅灰色的瞳孔微微增睁大,手拿着浮尘,容貌年轻语气老成的月老也同样愣在了九重天门口。
他刚想暴喝一声,哪些不长眼睛的小妖竟然敢假扮成他家殿下的模样,可仔细一看,这人身上没妖气,还有这一股子比仙气还要浓烈的神气,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无头将军动了动了,手比划着好像在传达什么意思,没人看得懂,当然和无头将军混熟了的月老肯定看得懂。
再次把震惊的目光看向彬鸢,少年这次跳起脚来,“是是殿下吗?”
彬鸢不太认得这个孩子,眉头皱着,反问:“这位仙君是?”
月老哀叹一口气,他的容貌的确是在飞升以后发生了变化,殿下认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懊恼的拍着额头,赶紧解释。
“我是王果果呀,殿下。”说完他用手指摆出了当年殿下教给他们的暗号,一个标准的剪刀手。
“你是王果果!”这下轮到彬鸢震惊的合不拢嘴,“你位列仙班了。”
王果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起他成仙也是颇为的奇怪,在凡间活到四十多岁,帮助了一对痴男怨女走到一起,结果把自己给克死了,他也算是走运,没想到就捡了一个仙额,成了月老,天天管一些凡间的鸡毛蒜皮小事。
无头将军见王果果都和殿下相认了,自己也有些着急,往两人身旁一站,特别的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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