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鸢其实觉得这鬼魂挺可怜的,为了等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却一直相信对方能够回来,不愿意去轮回,留在这世间饱受着痛苦折磨。
“我叫彬鸢。”
红发鬼魂突然浑身僵硬,大量的记忆往脑海中涌来,一瞬间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彬鸢被这鬼魂痛苦的样子吓了一跳,只瞧见对方躺在马车甲板上翻滚,吓的马儿显些受惊。
鬼魂突然的沉默让彬鸢有些疑惑,等到他终于安静下来,彬鸢才掐指一算,竟然发现这鬼魂和自己还真有些渊源。
鬼魂也正好这时候想起了以前的事,原来真的是他找错了人,这人不是夫君,也不是他夫君的转世。
“你就是夫君口中的殿下吧……”衣布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原来这人就是夫君口中念念不忘一直要追随的人。
“你是梁羽辞的……”彬鸢因为震惊,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从未想过,像梁羽辞那样一个正儿八经的少年郎竟然会喜欢上面前这个人。
可是这两人都是千年前的人呀,鬼魂果然在竹林里困了千年,只为等待心爱之人的转世。他刚才为这鬼魂算了一卦,梁羽辞的转世怕已经轮回了好几代,不知道这鬼魂少年能不能找到他。
马车一路悠悠转行,一开始还精力旺盛的两只小猫总是各种闹腾,赶路的时间一长,他们就没有了兴趣,开始乖乖的待在窝里睡觉。
衣布望了一眼那两只小猫,又看了一眼抱着两只猫咪露出慈祥笑容的少年,羡慕的说道:“夫君总说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以前我始终不相信,现在到真信了。”
“你也很不错。”彬鸢到没有了原先对于鬼魂的那种排斥,算来算去他们也算是有缘分的。
“那你今后该何去何从?”
衣布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当面前这白衣少年告诉他的夫君已经轮回了好几世的时候,他觉得这千年的等待已经没有指望了。
印刻在灵魂中的承诺像一漂泼出去水,收不回来的。
“我能跟着你吗?”衣布望着白衣少年,恳求道:“我不知道该去何处……”
彬鸢一个人赶路其实也蛮无聊的,两只小猫仔虽然已经到了修炼的阶段可以吐露人言,一天只能吐露一两个字让他感到分外的枯燥,此行的路上多了一个鬼魂相伴也不错。
“你愿意就跟着吧,我要去皇宫。”
衣布好奇的追问:“去皇宫做什么?”
“找一个人。”彬鸢回想起那人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眼中呈现一片幸福之色,有怀念,有痛苦,有伤感,有落寞,经历了一切之后眼中剩下的只是执着和坚固。
衣布您望着少年眼中的那股流光,突然很羡慕的说:“被你深爱着的那人一定很幸福,虽然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但你却一直保护着他们。”
闻言,彬鸢却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几百次的轮回中,是福笙总是在自己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特别是好几次他迷失在沙漠中,那时候的自己怎么有勇气走出一片白茫茫的沙漠,是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陪着他一路翻山越岭,不畏艰辛,给他活下去的勇气,才有了自己的今天。
要说谁一直守护着谁,其实,彬鸢感觉自己才是被守候的那一个。
“那你呢?”彬鸢看着鬼魂,突然很想知道这人跟梁羽辞的过往:“你和你夫君是怎么认识的?”
衣布回忆起过往眼中是痛苦的神色,其实百般不愿意面对,但那个性格的他就是真实的自己。
原来鬼魂生前是一个国度的王子,骄纵自大蛮横无理,有一天国王得到了一个神兽之子,他却为了在百官面前立下威严,总是侮辱神兽之子,百般折磨他。
后来国王让他娶一个小国的公主联姻,衣布百般不愿意,但还是闹着小脾气去接亲。接亲的路上却出了意外,那和亲的公主竟然半夜逃跑,还纵火烧了他们暂时休息的王子府。衣布就是在那种环境下被神兽之子救了出来,但因为曾经的自己百般侮辱过神兽之子,遭到了相同的报复。
那时他以为自己会死在森林里,是一个窘迫的书生出现在他晕谈的视线里,那人看着自己身上残破的伤痕,原本是要送自己走一程的。衣布却还不想死,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求着那人救下自己。
梁羽辞因为入不了城,请不到大夫也搬不了救兵,只能向城外的老百姓求助,靠着他们的施舍和接济才活了下来。
两人相伴,后来又离开了那城池,逐渐到外面的世界谋生,梁羽辞踏上了军阵之路,衣布在对方要参军的前一天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心意。
两人以天地为父,以山竹为烛,天地为证,结为夫妻。
那小竹屋是他的家,是他们新婚过后唯一可以留恋的东西。
衣布在夫君走后日日夜夜年年岁岁的等待,前几年还能得到一些信,后来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的病情也缓缓加重。也是病情最重的那一年,他收到了人生中最后一封信,封信上写着,他会回来,会架着红色的马车,带他回家。
衣布没能等到夫君驾着红色马车到来的那一天,因为他病死了,死后被附近的村民葬在了小竹屋旁。
天地岁月更替,鬼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千年过后,他要等的人,怕是已经在凡尘之中打滚了几世,早就忘却了前生的承诺吧。
听完了对方的故事,彬鸢沉默的看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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