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有一听他这话,忙道:“祸不及家人,那些留在扬州的泥腿子要是真和韩怀义亲近,还能留着吗?我倒是听说他们家门内当年不和,韩家兄弟才远走他乡的。”
“家人都处不来,两个悖逆祖宗长辈的奸贼。”郑孝胥就骂道。
他膨胀了,这厮还来神了呢。
而陈大有听他越说越难听,心想妈的巴子的你这些嘴炮传出去的话,我又在场,那我还活不活了。
再说了,老子是上海知府,还吃你这外来户嘚瑟呢。
要是我为了韩老板弄你,韩老板能不管我吗?
于是郑孝胥还试图嘚瑟,之前钓鱼的陈大有却忽然翻脸。
他澎的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冷脸道:“郑孝胥你最好慎言!镇国公等人见到你口中的奸贼都恭恭敬敬!香帅也视其为子侄,你是说香帅和镇国公都是奸贼或者识人不明吗?”
郑孝胥一听这熟悉的扣帽子套路本能就一缩。
他惊疑不定的瞅着陈大有,心想不是聊的好好的嘛。
“话说回头,你要办事你好好请人家不行?非要特么的拿捏着让他们来求你?帮帮忙郑孝胥,我客气点叫你声大人,不客气了我还就问你一句,你在这上海调的了一兵一卒?就算你能有千军万马,你能杀进租界抓人?你有这胆气我就跟你姓!”
“之前张牙舞爪的糊弄谁呢,本官差点被你吓尿了,我告诉你郑孝胥,新罗马是洋人参股的产业,你要是因为自己这种颜面私怨要玩什么手脚,到时候惹出大乱子,本官可不帮你扛着,所以在这里你给老子卧好,要是再扎刺,小心本官先收拾了你!”
官场人都讲究体面,哪怕互怼也得有个分寸。
陈大有这么说不是打脸吗?郑孝胥顿时被这泼皮说翻脸就翻脸的样子给刺的浑身都在发抖。
他指着陈大有:“你,你。。。”
啪,每天在俱乐部锻炼的陈大有敏捷的一巴掌将他爪子拍飞:“藐视本官是不是?放肆!我现在告诉你,你最好收敛些好好办你的事,要是再东扯西扯的惹是生非,坏了朝廷大事我第一个拿你。”
郑孝胥玩阴的刺激新罗马是不是,陈大有就玩官场套路各种帽子乱砸来虐他。
他这一翻脸,郑孝胥才忽然发现,他还真拿陈大有没什么办法。
有些人就是这样,骨子里本质是个奴才。
对下,这种人当然自信和强硬,但一旦发现自己搞错人了,那他就完犊子现原形了呗。
郑孝胥僵在原地,捂着被拍的麻麻的小爪子,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
陈大有又来一句:“夏威夷海战知道吧!那样的人物是你能拨弄的?”
郑孝胥好歹还算有些脾气,他不由跳脚瞧不起谁呢,这货总算憋出一嗓子:“陈大有,这里是大清国土,你别给我提有的没的,你究竟是大清的官,还是他的官?”
结果陈大有眼睛一翻,老耿直的道:“本官先是韩老板的人,然后才是大清的官,你咬我?”
说完他甩手走人。
郑孝胥被这货呛的瘫在椅子上半响后,跺足道:“我就不信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外边有人来找。
说是上海商会的人。
郑孝胥正在气头上想不见的,但还是见了。
进来的是万墨林,不打千不磕头,他冲郑孝胥口头道:“凡事掂量掂量,不然事上见!”
万墨林说完转头也走人。
郑孝胥就懵了,这些人怎么都这么的狂?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下跑进来面色惨白着说:“大人,外边人山人海。”
哪儿呢?郑孝胥走去自己暂居的驿馆正屋,到了前门边往外一瞅,我勒个去,只见驿馆之外黑压压的尽是精壮站满了长街小巷,人群里一顶青轿如鲸向海悠然自得,那是陈大有的轿子。
而那些精壮一言不发,直到刚刚冲郑孝胥提出警告的胖子一句:“走。”
人群轰然而散,除了脚步声之外也再无其他声音,这阵容气概比起郑孝胥见过的绿营要强不止一筹。
郑孝胥不由。。。。
次日上海预备立宪公会的副会长张謇抵达沪上。
郑孝胥见到他如见亲爹,立刻将自己的遭遇和其一顿哔哔。
因为张謇在沪上的关系人脉非他可比。
这是个真正的实业救国的伟大人物,状元之才并能知行合一。
香帅在国内时都曾试图让韩怀义和他合作,只是后来发现韩怀义走的海外路线,对国内事务不感兴趣才不了了之。
但这足以说明张謇的了不得。
郑孝胥和其相比,就嘴巴比张謇能哔哔而已,加上人家没追逐官场身份所以才屈居他之下。
要知道张謇不仅仅跟随过吴长庆,跟随过香帅,他的恩师还是翁同龢。
另外他还是东南互保的内部牵线人之一。
所以后来张謇会被公推为江苏咨议局议长,郑孝胥却直接灰溜溜走人。
气宇轩昂眉带煞气的张謇进来后,听郑孝胥断章取义的说了上海各位的反应之后,他张口就道:“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说?”
“。。。实不相瞒,可能是本官在禁烟上的些举动让他们不快了。”
张謇什么人物,他闻言哦了声,道:“要是有因果就先解决因吧,比起区区禁烟,预备立宪公会才是大事。”
他一句话就将雷丢了回去,郑孝胥见他不愿帮自己擦屁股,这货也绝。
他居然说:“季直兄,实不相瞒,在下以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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