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当即松了口气,就对那仆役说:“罢了,这里没事儿,你且去罢。”
仆役赶紧应声退出去,魏满这才关了门,走进舍中,居高临下的站在榻边,低头看着林让。
林让睡在榻上,脸色透露着醉酒的殷红,睡得似乎不是很深,又觉着太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抓的乱糟糟的。
魏满垂头看着林让,见林让没有吐,便狠狠松了口气,随即干脆坐在林让身边,轻轻碰了碰林让,说:“可睡着了?”
“嗯……?”
林让睡得不实在,半梦半醒,因为喝了酒,脑袋晕乎乎云里雾里的,被魏满一碰,稍微撩开一丝眼缝,瞥了他一眼,很快又闭上眼睛,只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
魏满见林让醉的厉害,眯着眼睛,眼眸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头来,在林让耳边轻声说:“林让,林兄……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于你。”
林让醉的厉害,糊糊涂涂的,这次都没有睁眼,嗓子里又发出“嗯?”的一声,十分老实的模样,根本不见平日里的高冷。
魏满一看,林让怕是真的醉了,倘或是平日里,林让绝对冷清的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如今却这般“平易近人”。
魏满便笑的十分温柔,打起一百二十个温柔笑意,哄着林让,款款的说:“林让,你口中提起的那个他,到底是何人?说给我听听,如何?”
林让本闭着眼睛,听到魏满说话,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狭长,内勾外翘,乃是标准的丹凤眼,眼睛一睁开,眸心黑亮,清澈见底犹如冽泉,说不出来的沁人心脾。
林让目光幽幽的看着魏满。
魏满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完了,这阉党怕是装醉,如今突然清醒,肯定是发觉自己趁机哄他的话。
就在魏满疑心的时候,林让却仍然凝视着他,因为醉酒的缘故,嗓音也没有平日的清冷,仿佛不再那般拒人千里之外,说:“你……你不记得我了?”
魏满有些狐疑,蹙着眉观察林让。
林让又说:“我小时候……你救过我。”
魏满这么一听,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林让醉的不轻,并没有醒过来,林让突然说了这么奇怪的话,怕是把自己又认成那个“他”了。
魏满一看,当真是好时机,若不趁着林让醉酒,怕是再没如此好的时机哄骗林让说出“他”的事情。
魏满当机立断,放轻了声音,就怕惊醒了林让的酒气,说:“是啊,我仿佛不太记得了,你不妨仔细说说?”
魏满哄骗着林让,若在平日,林让绝不会乖乖上钩,但眼下却十分顺从听话的咬住了鱼饵,被魏满一钓就勾了上来,十分的没有难度。
林让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小时候……着了,着了一次火,我被困在火海里……是你冲进来救了我……”
林让说着,还拉起了魏满的手,十分宝贵虔诚的握着魏满的的手,声音微弱的呢喃着:“我撞到了脑袋,后来……后来做了手术,就失去了普通人的感情,他们都说我是怪物,害怕我、嘲笑我……只有你不怕我。”
林让这么说着,魏满虽听不懂什么是手术,不过还是恍然大悟,原来这阉党没有惧怕恐惧的心理,竟然是“天生”的,并不是他如何镇定。
果然,是脑子不好。
林让喃喃的又说:“我虽然……不太明白他们惧怕我,嘲笑我的原因,但每次……每次看到那样的眼神,这里都觉得很奇怪,像是生病了一样,不舒服……”
林让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酷无情”,每次听到医院的同事们在背后里议论他,林让虽感觉不到生气的情绪,但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医院的同事们看到他冷漠离开,反而会嘲讽的说:“看吧,前辈根本没感觉,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他的。”
魏满想要收回手去,林让却不放松,执拗的拉着他,说:“你和其他人……都不同,你不会嘲笑我,待我很温柔……”
魏满一听这话,不由冷笑一声,敢情林让还挺入戏,看着自己的脸吐露衷肠起来了?
魏满也不知具体怎么回事儿,反正就觉得越听越不舒服,自己心口也不舒服起来,莫名其妙的。
魏满冷笑说:“好好,敢情只有‘他’温柔?我呢,我待你不好?”
说实在的,魏满费劲的将林让从玄阳“偷渡”出来,还满足了林让一定要带上小包子赵梁王的条件,这些其实都是有目的的,因为林让是富可敌国的宝藏。
不过魏满自认为自己做的无错,相比于同样想夺取宝藏的佟高来说,魏满的做法一没监/禁,二无恐吓,已经足够光明磊落,仁至义尽的了。
在这个“无礼”的年代,魏满已经算是军阀中的君子。
魏满这么说,林让突然了眯了眯眼睛,“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甩开了魏满的手。
好像稍微有些认出魏满,并不是那个“他”。
魏满分明看到,林让的脸上划过一瞬间浓浓的……
浓浓的嫌弃!
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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