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眼看着众人都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还有人要追究博果尔的责任,顿毘伽赶忙道:“现下再说这也无用。应当商量如何应对唐人的攻打。”
“还有啥好商量的!”一人道:“既然唐人杀进来,当然要迎战!”
“谁也没说不应战。”顿毘伽的一个亲信说道:“但是不能顺着唐人的想法来。唐人铠甲齐全,刀剑精良,绝非咱们能够力敌的,就算人多,也未必能打赢;在账内想了些事情,走出大帐,吩咐下属收拾帐篷。
……
……
“玛德,已经好几日没遇到过葛逻禄人了。”
“是啊,这帮狗娘养的葛逻禄人都跑哪里去了!还不快出来受死!”两个将士骑在马上,一边前行一边说道。
“别那么多话。”刘錡出言训斥道:“葛逻禄人都被屠了好几个小部族了,其余的即使再傻也知道不能继续留在原地,只能向北向西逃窜。这几日也打了不少猎物,没少了吃的,听从军令便是,不要多话。”
这已经是他们进入洁山都督府后的第二十日了。进入洁山都督府后的前五日他们战果丰厚,杀了不知多少葛逻禄人,抢了不知多少牛羊马,运气好的人还得了财货。
但从第六日起,发现葛逻禄部族就变得困难起来,当日整日都没发现一个;第七日倒是发现了一个,但牛羊不多,不够大军食用,只能分兵四处打猎。
又过了两日,大军赶到米特克,虽仍能发现大部族在此驻扎过的痕迹,但就连一顶帐篷、一个人、一头牛也没有了,只剩下尚未被草原消化的马粪牛粪。统兵主帅王正见顿时知晓这是葛逻禄人避大唐将士锋芒走了。
对此情形,即使王正见有所预料,也颇为泄气。他接任安西节度使、安西副大都护不久,正想立下大功彰显自己的名声,结果葛逻禄人却避而不战,这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不过好歹他也为将数十年了,知道轻重,很快收好思绪,命人在军中传播‘葛逻禄叶护顿毘伽惧怕大唐天威,不战而逃’的信息,以提振士气,又命亲信将士四处打猎作食。
之后几日,大军仍旧这样聚在一起搜寻顿毘伽,但不要说顿毘伽,就连一个普通葛逻禄部族都找不到。王正见将各军将领、随军参军叫来商议,众人一致认为顿毘伽定是带着部众逃到了夷播海附近。那边河流众多,不愁饮水;且地形也并非一览无余,反而颇有起伏,易于隐藏部众。
但是要不要追到夷播海,王正见却十分踌躇。若说年轻时候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年老以后他早就认清了自己,明白自己没有远超旁人的才智,用兵打仗也远不如高仙芝等人。双方大军正面交战他不怕,但到了夷播海附近不得不分兵搜寻顿毘伽的话,他担心中了计谋,导致战败。
但是,他抬头看了几眼周围的将士。现下就撤兵显然也是不行的,大唐将领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也从没看得起过葛逻禄,这样就撤走,他以后在将领中就无威望可言了。
王正见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赌一把,大声吩咐道:“我意已决,前往夷播海,搜寻顿毘伽将其消灭!”
“是!”众人立刻起身答应。
之后全军赶往夷播海。又过了几日抵达夷播海附近,王正见下令分兵,将全军分为三部,互相间隔不超过百里,若哪一部遇到人数众多的葛逻禄部族即刻传信给另外两部;每部还分了许多骑兵,以二三百人为一股,相距二三十里四散搜寻。刘錡身为代别将,在中军闲着无聊,也就请命带领四个队搜寻。
“别将,我们定然听从军令。但若是葛逻禄人一直不接战,到处躲藏,难道大军还能一直在草原上与他们兜圈子?”先前说话那人又道。
“自然不会,若是长久不能发现顿毘伽,当然会撤兵。但是,再过一段时日,顿毘伽定会主动与大军交战的。”刘錡道。
“为啥?”将士们不解:“既然他不是咱们的对手,为啥还敢主动和大军交战?”
“三万大军聚于一处他当然打不过,但分为三部,打其中一部还打不过?”刘錡道:“要知晓,三万大军中汉军,算上与汉人一般无二且编入汉军的突厥人也只有两万,其余一万是征召的蛮族将士,岂会死战?而这次大军扫荡葛逻禄人的放牧之地,杀了许多人,许多葛逻禄人对大军十分愤恨,愿意死战。这样一来,我军就更加没有优势了。”
“既然有获胜之机,顿毘伽为了挽回自己的威望,当然会主动与大军交战。”
听完这话,几名将士都沉默起来,刘錡担心自己这一番话将他们的士气都吓掉了,正要再说几句话挽回,忽然听一人大声道:“难道还怕了葛逻禄人不成!冒犯大唐天威,自当严惩,就算此战败了,都护府早晚有一日会再发大军,将洁山都督府的葛逻禄人屠戮一空,报了此仇!”
“对!岂能怕了葛逻禄人!他们既然敢冒犯大唐,就一定要严惩!”其余人也都先后说道。
听到这番话,刘錡微微有些愣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说得好!”
顿了顿又道:“况且就算顿毘伽主动与大军交战,也未必能赢。葛逻禄也人心不齐,各部互相之间也有矛盾,……,他主动与大军交战,反而也给了大军一个重创葛逻禄人的机会。”
“这么说,也是好事了,”一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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