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别人眼中,甚至在萧家家仆眼中,他宁小七不过是依靠萧家才在锦肖城站稳脚跟的人。
前两次,是萧凡和萧婉儿亲自来请。这一次,就让家仆来请。
他宁小七算什么?在这些公子面前,就是一个陪酒的?
以为帮他谋了个捕快之职,就能让他卑躬屈膝?
“都散了,都散了。”有捕快开始赶人。
郝采臣向宁小七行礼,告辞离开。
墨有成本想请宁小七去他的香墨书斋坐坐,顺便写几个字。可一想到萧家的家仆离开时的眼神,便不敢再开口,也向宁小七告辞离开。
宁小七点卯完,开始在锦肖城闲逛熟悉地形。
还是乞丐八有理想,知道要靠自己双手。嗯,以乞丐八的经历,也就能想到一种活下去的生计……讨饭。
现在总比在金鼠镇时好。在金鼠镇,乞丐八就算吃上顿没下顿,也要坚持晒太阳,过他的悠闲人生。
经历过阴风教之事,还有叶公子之死,乞丐八也算有点志气,知道要练武保命,帮助他人。
也许乞丐八的内心,有了武功,才能保证安稳的晒太阳乞讨。
在锦肖城,穿着萧府家仆的衣服,找人比别人要快许多。只要找路人打听,大家看到家仆衣服上那个“萧”,总会下意识地告诉对方。
据说,曾经在灾年,萧府开仓施粥,救活了一城的人,还有许多灾民。
也因此,萧家在江湖上得了个“侠”字。在锦肖城,也树立了威信。
“宁师,请留步!”
宁小七听到身后有人喊叫,停步回身,看到两个萧家家仆向他跑来。两人气喘吁吁,其中一人背着个包袱,另一人正是之前叫他去桂香酒楼吃酒的家仆。
“这是带人来找碴儿?”宁小七心中有疑问。
可如果来找碴儿,不应该尊称他为“宁师”。况且,用醉眼朦胧查看,两人都是普通人。
那之前在县衙外找宁小七的家仆,来到宁小七面前,扑通一下就直接下跪。
当街下跪!
还是萧家家仆向外人当街下跪!
顿时,引来许多人围观。
啪!
那下跪的家仆自打耳光。
啪啪!
他继续自扇耳光。
啪啪啪!
这家伙,跪下就自扇耳光十下,惊得围观之人议论纷纷。
“咋回事?萧家的人,向一个捕快下跪?”
“何止下跪,还自打耳光?”
“咦?这不是那个与萧公子拼酒的捕快?”
“是他,听说是金鼠镇来的,叫醉鬼七。整日喝酒醉卧街头,不务正事。”
“你知道个屁!就在刚才,县衙门外,醉神捕破了案子,还在一书生衣服上写字。那书生说,醉神捕的字是大师级的书法,一字千金!”
“金鼠镇的事你们没听说?醉鬼七得醉神传授书法和武功,那是文武双全!”
“听说金鼠镇正在建醉神庙,到时去拜拜,说不定能沾些福气。”
“听说金鼠镇如今人丁兴旺,就是醉神保佑。那些年,醉神借醉鬼七的身体行走江湖,将福气散布整个金鼠镇。现在金鼠镇的人,家家生儿子,人人升官发大财,好着咧!”
“我去过金鼠镇,哎呀,那个卖相思豆腐的女人,美得像朵花,皮肤白得像豆腐。买相思豆腐的人,从街这头排到街那头,全是男人在买。”
“真那么漂亮?我听说,吃了相思豆腐,得那相思女看一眼,就能找到好老婆!”
“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有卖武豆腐的,吃了武豆腐,能胸口碎大石!”
……
那家仆自打完耳光,才对宁小七说:“小的刚才冒犯宁师,求宁师原谅小的。我家公子说了,宁师不原谅小的,小的就一直跪在宁师面前,一直自打耳光。”
另一个家仆堆笑着说:“宁师,我家公子说原本应该亲自来请你,只是今日有桃花山庄的公子前来,我家公子要作陪,才没能亲自来请。请宁师过去,也是与桃花山庄的公子结识,望宁师海涵,不要与这不懂事的下人一般见识。”
说完,这个家仆取下肩上的包袱,当众打开。
嘶——
哗——
众人皆惊!
白花花的银子!
十两一锭的纹银!
共十锭,一百两!
“这是我家公子的赔礼,请宁师莫要嫌少,务必要收下。”
看到银子,宁小七眼睛弯弯,嘴角上翘。
“我醉七是那小气之人么?事情解释开,我会计较么?你家公子呀,就是太客气。”
宁小七一把接过银子。“既然你家公子一番好意,我醉七岂能辜负?”
将银子包好,背在肩上。那沉甸甸的感觉,爽!
“起来吧!记住,不要狗眼看人低!”
“莫以为我只会喝酒,我一字能值百两银!”
“莫以为我喝醉误事,我一眼能看人好坏!”
“诸位听好啦,我乃捕役。日后大家可称我宁捕快、醉鬼七、醉七、醉捕快,皆可。”
“在金鼠镇,曾有人称我文圣。这是要把我捧上天,再将我摔下来,让我摔死。此等恶毒之人,我当然是暴打一顿,让他三个月不能出门。”
“记住,不可称我宁师,亦不可称我神捕。我醉鬼七,不贪那虚名!”
两个萧家家仆连连点头,询问:
“宁捕快,桂香酒楼?”
“带路。”
哎呀,身上有银,心不慌啊。
他不会在锦肖城卖字,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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