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居然有街道这么荒凉。”
霍湫和朝小树一起走在临四十七巷上,周围的铺面,就没有几家开着。
甚至有的商家,连家当都没有收拾,直接就跑路了。
清运司跑到这里来捣乱,商人自知斗不过官府,只能选择跑路。
那些连家当都不要的商家,可能比较惜命,亦或者做了亏心事。
“你说的荒巷,就是你朝二哥我的。”
朝小树轻咳两声,他今天只是想来看看,谁还有胆子敢在这里租房,仅此而已。
谁知霍湫跟了过来,还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这么长一条街巷,没有租金的收入,没有客源量,损失可不小。
“朝二哥,你看上去很有钱。”
“应该不缺这点收入。”
霍湫走在前方,没有在搭理朝小树,这临四十七巷,不就是宁缺来租的铺面嘛。
对于这个日天派掌门人,霍湫还是很好奇的。
若非这种好奇很危险,桑桑这个天女,时刻就在旁边,
霍湫还是很愿意,去跟宁缺打交道的。
现在嘛,得看情况而定。
没有觉醒的桑桑,也不知道能否感知到他。
连夫子都要躲着昊天,作为世间唯一的真神,恐怕实力已达斗帝。
在昊天面前,霍湫就是一个小虾米,还是不要那么高调比较好。
“喂,你二哥我不是冤大头。”
朝小树总感觉,霍湫对他有所误解,他像人傻钱多吗?
很明显,他不傻,他就是钱多。
土豪的人生,就是这么平淡无奇,枯燥乏味。
“朝二哥,你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你财大气粗。”
霍湫的脚步突然停下,瞥了一眼整条街唯一的铺面,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老笔斋,好字。”
朝小树很欣赏这三个字,这家老板的字杀意饱满,其中不乏一股正气。
由字观人,朝小树对这位新来的老板,有个不错的印象。
“确实还不错。”
霍湫点了点头,问题是宁缺这个小军卒,哪来的时间练字?
难道说,他前世是个书法大家,不愧是敢把天捅个窟窿的狠人。
“我倒是忘了,小霍公子也是个书法大家。”
朝小树望了霍湫一眼,几年之前,霍湫就精通琴棋书画。
甚至琴棋已经臻至化境,可以入道,估计这些年,书法也能入道了。
“我天赋比较差,没有大师兄精通的多。”
霍湫表现的很低调,与李慢慢相比,他会的东西确实少。
不过,他会的这些东西,都可以入道修炼,比如音乐、阵法、符道等。
这些都是从琴棋书画衍生而来,目前霍湫的符道,是走的最远的一个。
“过度的谦虚就是自负。”
朝小树率先走进老笔斋,他是临四十七巷的东家,也是霍湫的二哥。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走在前面,霍湫也不会在意这些。
“好字。”
进入老笔斋,霍湫扫视一周,发现有几幅字帖,写的很有韵味。
“贵客,你们是小店的第一位客人,我可以送你们一副字。”
宁缺很开心,开业第一天,就有客人上门,还是两位穿着华贵的有钱人。
他的字能被别人称赞,自然是值得开心的事。
“我不是你的客人。”
“我就想知道,小老板为何租下这间店铺?”
朝小树见过的人很多,火上浇油的比比皆是,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
像宁缺这种,果断来找死的,不是有真本事,就是傻子。
宁缺看上去不像傻子,这一手杀意饱满的字,能说明很多东西。
“东家?”
“这条街环境又好,价格又便宜,为什么不租?”
宁缺可不管那么多,有个能住的地方,总比睡大街上来的好。
至于卷入地下势力火拼,他也没怕过谁,梳碧湖砍柴人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谁敢断他财路,如同杀他父母,必须血债血偿。
“希望小老板能坚持下来。”
朝小树只是笑笑,他能看出宁缺,不是个修行者,顶多是个会杀人技巧的普通人。
最终朝小树决定,只要宁缺坚持下来,就给他免租三个月。
区区些许银子,对朝小树而言,就是九牛一毛。
朝小树背靠宫内最有权势的人,他会缺银子吗?大唐像是个贫穷的国度吗?
“小老板,他是你的客人。”
朝小树二话不说,立马将霍湫给卖了,谁叫霍湫说他是冤大头。
“贵客,你看我这些字,要不要来一幅。”
“你是小店的第一位客人,我给你打五折。”
宁缺推销起自己写的字,别看他身份低微,可咱是穿越来的。
“你这幅字怎么卖?”
霍湫随便指了一幅字,心里暗骂宁缺狗的很,刚刚还说送的。
现在就变成打五折,明显是看他跟朝小树一路,朝小树又坑霍湫。
宁缺就此借机坑钱,不愧是狗宁缺,等你来书院,就知道什么叫残忍了。
“承惠,一百两。”
宁缺那带着斑点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看上去特别欠揍。
“不是五折优惠吗?你还要一百两?”
霍湫忍不住翻白眼,宁缺现在还不出名,一幅字就要卖一百两。
乘火打劫,也不是这么干的,宁缺真毫无底线。
“贵客,本店的字一律两百两,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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