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下,鹅毛大雪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无垠的白。
被人大力地扔进这厚实的雪窝,付辰只觉全身都像被最锋利的刀子来回切割。
“你这个没用的废柴,给我站起来!”
迷离中他似乎看到一个粗壮的黑影,白雪的反光让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可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个黑影猛地挥舞起马鞭,狠狠抽在了他脸上。
“付家没有你这种没用的东西!”
然后是身上……雨点一样的,狠狠抽在自己的身上。
疼,好疼。
我根本就不是当英雄的材料,求你放过我吧。
突然有个声音,在付辰心底哀求出声,他甚至还没意识到是什么人,眼前的冰雪世界,突然就黑了下来。
周身一颤的付辰,忽然睁开了眼睛。
双耳一直隆隆作响,他好像做了不计其数的梦,却又一个也不记得了。
隐约听到有人在门外私私窃语,浑厚低沉的嗓音经过廊子的回荡,远得仿佛从天边而来。
呼啦!
有人突然拉开一侧的窗帘,昏黄的斜阳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瞬间拉回了现实当中。
“小子,你可以啊。”一听这个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付辰才意识到说话人是他的连长焦文龙,“一个打十个,还弄得一个重伤四个轻伤。”
一听这话付辰先是火了,腾地撑着床坐起,可他起得太快,脑袋马上一阵头晕目眩,害他差点栽倒在地。
“妈的,以后老子遇上这种事,该打还是要打!”付辰自己都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别让老子再遇上那郑海祥,遇上一次我打他一次,保证次次重伤!”
听到这话,焦文龙先是愣了一愣,但付辰的盛怒却让这位惯于淡漠的长官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会抽烟吗?”
不知他缘何一问,付辰还是点了点头:“连长见过不抽烟的士兵?”其实他在病理实验室工作的时候烟瘾超大,只不过原主并没有抽纸烟的习惯,他也没刻意去找回这个不良习惯。
又是淡笑,焦文龙隔空把烟盒扔了过来,付辰才不跟他客气,刷刷从里面抽了两根,其中一根别在耳朵上,另一根就嘴点上。
“都给你了。”见付辰还要把烟盒递回来,焦文龙低沉地哼笑了一声,“身手不错,是谁教你的?是你家大哥汗青,还是二哥家祺?”
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付辰不由暗暗一惊:对方竟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家中两位兄长的名字,至少也有一面之缘吧?
可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外面的喧闹突然大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靠近:一群学员直接闯进医务室,直接把付辰围了个里外三层。
“付家赫,”周海还未开口,站在最前面的许霆钧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你下手够狠得啊!我兄弟几乎给你咬断了脖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
面对这种兴师问罪的态度,付辰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卷,神情懒怠地长长吐出一口青烟,竟还哈哈笑了几声:“恶人先告状啊?怎么不提提你那位兄弟,跑到茅坑里堵我?”
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许霆钧又是吼起来:“堵你?几个兄弟不过是一块方便的时候挡了少爷你的路,要不是你先说什么好狗不挡道,我兄弟至于跟你吵起来吗?”
没想到这武夫竟还有这般颠倒是非的唇舌,付辰倒自觉小觑他了,可这番说辞,哪里入得了他付三爷的耳,马上冷笑着回敬:“恶人就是恶人,分明是你那个兄弟挑衅在先,竟将罪责推到我身上来!”
“就是!家赫兄凭白惹那个姓许的干什么?”人群外面的李明志在喊,可这么多人,他实在人微言轻。
付辰冷冷审视过一直没开口的周海,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统统说了。可偏是许霆钧还在胡搅蛮缠,愣说付辰先行得罪兄弟在先,又出手重伤在后。
“你们两人,各执一词,可有证据?”周海听罢,冷冷发问道。
“他们啊,这些一块跟进去的都是人证!”一听这话许霆钧马上指着周围几个人说着。
娘的,你说是人证就人证?
就你身边这几个,哪个不是你手底下的狗?
付辰毛了,却还是逼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抖:“就你这些一块堵我的‘兄弟’,巴不得把黑锅全扣我付家赫头上,这能当人证?”
说这话时,付辰突然看到了孙正楠,这家伙一开始也在厕所,是给那混蛋郑海祥赶出去的:“周营长,您可以问问孙正楠!我们二人谁说了假话,一问便知!”
众人刷一下将目光齐齐转了过去,吓得他差点闪出门去。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孙正楠脸色发白,慌乱地连连摆手,声音更是细若蚊呐,“解手之后我就出去了,没听见,也没看见!”
付辰眼一黑,差点给气晕过去!
也是啊,这种情况下要敢说真话,未来岂不是要被打击报复?人都是自私的!
“教官,情况已经很分明了。”许霆钧正色道,“这种人,还不清理出黄埔!?”
付辰猛地将脸转向周海,双眼似乎要喷火。
“事情的起因不管,付家赫你到底是连伤数人!”周海不由避开了付辰的目光,严肃地宣布着,“军校的纪律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私下动手已是违规,更不要提如此程度的伤人了!”
“他郑海祥仗着人多跑来厕所堵我,还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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