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想到这看起来寒酸至极的少年出手竟是如此阔绰,就算他话说得相当难听,可这兵荒马乱的,钱总不难看。当下脸上就有了笑容,这大夫说着:“这钱……我可找不开。”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在跟老子惦记钱不钱的事。
要不是怕有追兵询问,付辰刚才就亮枪出来了,他狠狠瞪了这贪财的大夫一眼:“不必找了,若我家哥哥身子好转,我还有奖赏。”
说完,又扔给两个伙计一人一枚现大洋,让他们去弄几身干净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喝的来。
给这两个土货都是现大洋,看来若不是个什么有钱的少爷,就是某个落了难的山匪。
不过,也不至于因此怕了他们,大夫心说有钱不赚才是混蛋。
马上转身去堂子后面拿伤药,准备绷带这些东西;店里这两个小伙计也是一番商量,然后也是去拿衣服,起火做饭烧水去了。
见他们都忙了起来,付辰赶快检查自家兄长的伤口,用干净的绷带沾着热水帮他清理,白药之类的也都抹上了,等下再把青霉素和中成药给他用上,暂时应付过去没有问题。
付辰朝着他这药铺后面扫了一眼,心道,从外面看着还真没发现这里还挺宽敞。
一道纯白的影壁之后,应该是个小院子……付辰心念一动。
想来自己刚才那两颗香瓜手雷最少也该炸死一个,再加上开枪打死的两个——自己给他们造成的麻烦够他们善后一阵了。
“这位小少爷,你家哥哥的伤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这大夫话里话外都有了逐客之意,付辰眼珠一转心道:天光也不早了,而且雨是越下越大。
短暂的思索他马上说道:“外面风大雨大,我想在在你这里借助几日。”
不过知道这大夫的贪财,付辰又补了一句:“我不白住。”
当下听了眉开眼笑,这大夫赶忙让两个小伙计去打扫一件屋子给他俩住。
付辰把自家兄长背进去,又从实验室把那支凝胶拿出来给付汗青用上。
困劲立刻就上来了,付辰见自家兄长身体还算稳定,于是赶忙打算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县城就这么大,鬼子的车一直停在门口也不是事,等会休息一下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不过才刚躺下,就听外面呼啦啦的雨声之中有数不清的脚步声。
转瞬间眼中的疲惫一扫而光,付辰立刻跳跃下床,马上将右手按在腰间的勃朗宁上。
咚咚两声敲门倒是让付辰安心下来:从没听说过要来搜查的人还敲门的。
“这位小少爷,灶台进水一时半会儿起不了火,我俩跑了一趟镇上的大馆子弄了点吃的喝的。”
明显是有了讨赏之意,付辰当下笑了笑道:“那真是麻烦二位了!”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现大洋给他们,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两人相顾多了分迟疑,付辰眼珠一转道:“我是香水湾的,村里泛了水,路上逃难又遇上劫道的了,这才弄得如此狼狈。”
一听付辰的话,这个叫章良的小伙计不由佩服起自家先生的聪明,果然是有个有钱逃难出来的。然后他抓了抓头发说道:“香水湾真没听过……这是肥东啊。”
肥东,他们居然已经到肥东了!
付辰差一点就大笑起来了,折腾了几日,他们竟然已快到合肥了。
学过地理都知道,虽距武汉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但他们必然已成功逃离了南京方面的追捕。
若那些该死的日本鬼子不找上门来,他和哥哥在此地休养一段时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进县城前,付辰就大约扫了一眼此地的地势,足足比泛水的地区高出一大块去,而且不同于香水湾附近都是稻田,此地东南两个方向都是林地。
学过地理的初中生都知道树多会防止水土流失,一旦真的大水也漫到这里来,水势多半也弱了,不会对房屋造成很大的破坏。
章良见暗自思索着,又说着:“先生说了,咱们这汉南虽小,倒是什么脏器俱全的。”
点了点头,付辰继续盘问下去,这医馆就一个医生,姓杨名哲,医术原也不错,只是贪财好色,还常常喝点猫尿就撒酒疯,接连两任妻子都携娃跑路了……不过如今榆树剥皮光棍一条现在也落得清净。
而这两个伙计,章良自幼就跟着他学徒学医,而另一个叫王二雷,是去年逃难到此地,杨哲可怜他就赏口饭吃。
看来姓杨的爱财贪杯,心倒也不坏,不然也不会收留饥民了。想到这里,付辰又是问了问县城里一些轶事,大概拼凑起来此地应该离武汉不远了,往北边就是一条官道通往合肥,沿途都有驿站。
这年头捞钱的人比比皆是,到时候扔几个钱就能加到汽油,若没意外的话,他们到合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然后花几个钱就能拍电报回东北去,一旦跟东北方面联系上,他们脱险的几率就越来越大了。
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家族的庇护,付辰的心跳甚至都加速了。
眼看面前的少年脸色突然变得潮红,章良这个极擅察言观色的小伙计一怔,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付辰却道:“那么这这几日就麻烦两位了。”
两个小伙计出门告辞,付辰一面躺下休息,一面心想着目前手头上的药倒是足够使用了。
现在唯一难受的通讯很难交互的问题,看来以后除了研究药品,他也该利用网络,寻找一些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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