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
带着静女、曹安、张季、马成、郑勇五人,赵虞快步来到刘緈所在的地方,向这位鲁阳县的县令拱手行礼。
“二公子。”
刘緈很器重年幼的赵虞,以堂堂县令的身份,亦拱手回礼,旋即与赵虞并肩站立,聊了起来:“二公子不愧是二公子啊,这几日,我已命其余几个工点效仿郑乡这边改变制度,果然,非但监督的监工们压力大为减轻,曾经几处工点当中那些偷懒耍滑之徒,也不敢再偷懒……”
赵虞微微一笑。
他其实知道,这几日这位刘县令也好,他的父亲鲁阳乡侯也罢,都曾陆续派人来暗中查看郑乡工点的情况,并非不相信他,而是在作比较,吸取经验,准备将赵虞的管理方式推广至其他几处工点。
想了想,赵虞对刘緈说道:“事实上眼下还差一步,那便是奖励机制,目前郑乡所有的难民,无论做工多寡,都吃一模一样的饭菜,其实这是不合理的,久而久之难民们就会怠倦,因此我认为应当设置奖励机制,给出工多的队伍发放额外的食物,甚至是肉食、酒水,但因为这类物资目前欠缺,再者又快要进入冬季,因此我并未立刻施行,而是决定暂时放一放,等明年开春后再说……至于眼下,我考虑着该给这些难民们盖几间能挡风的屋子,关于这方面,我已与郑乡的乡长谈过,郑乡不是在渠坑的西侧么?他允许难民们在渠坑的东侧盖些屋子,而这几日挖出来的土,正好也能浇筑一些土墙,待冬季来临时能给这些难民们挡一挡寒风。”
听完赵虞的话,刘緈点点头,旋即啧啧称赞道:“听二公子这番话,实在很难想象二公子还如此年轻……二公子且按你的意思去做吧,后续我会命其余各处工点跟上,效仿郑乡这边……”
不得不说,这位刘县令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着实是对赵虞有着很大的信任了。
随后,二人又聊了几句,聊着聊着,赵虞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深藏心底许久的一个疑问:“刘公,关于朝廷的赈济……还是迟迟未至么?”
听到这话,刘緈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旋即摇摇头说道:“未曾。……朝廷似乎要我南阳郡自行解决。”
“南阳郡?”
“啊。”刘緈点点头解释道:“我鲁阳,位于南阳郡的北部,南阳郡是古时一种叫法,多数情况称宛郡,以宛城为界,大致可分为宛北与宛南两部分,以咱们宛北这边还好,宛南那边……”
说着,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赵虞忽然想起了当初刘緈说过的话,好奇问道:“前些日子我听刘公说过,宛南那边在打仗,好像还说到一位叫做王尚德的将军?”
“唔。”
“能与小子详细说说么?”
“这个……”刘緈犹豫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只见他微吸一口气,捋着胡须说道:“二公子可知南郡?”
『如果与我所在的世界一致,应该在南阳的南边吧?』
暗想着,赵虞摇了摇头:“不知。”
“在宛郡的南边,古时是楚国的国域,前些年,南郡叛乱,有叛逆自称楚王,自立楚国,打着‘推翻暴晋’的种种口号,派叛军攻入我宛郡,短短数月之内,宛南逐渐沦丧,得知此事后,朝廷派王尚德将军率军至宛城,剿杀叛乱。……王尚德到了宛郡后,打了几场胜仗,遏制了叛军的攻势,但叛军人多势众,以南郡为据,仍时常进犯宛南,直至今日,王尚德仍没能彻底击败叛军,将叛军逐回大江以南。”
赵虞听得心惊不已。
一股叛乱,竟然弄到了自立为国的地步,可见其规模不小。
他不解问道:“这与朝廷的赈济有什么关系么?”
刘緈叹了口气,苦笑道:“王尚德与南郡的叛军足足打了数年,耗费了无数钱粮,可即便如此,朝廷也不能不管王尚德的军队。……相比较赈灾,终归还是前线的军队更加重要吧?于是近几年,朝廷源源不断给宛城输运物资,支持王尚德平定叛乱,王尚德虽然战绩赫赫,但叛军犹如过江之鲫,无奈之下,王尚德便在宛南大肆征募壮丁……”
赵虞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了马氏等难民。
他本来就觉得奇怪,为何这股难民当中会有那么多孤儿寡母,按理来说就算逃难过程中有人死亡,也不可能一下子死掉那么多的青壮吧?
显然,像马氏那等孤儿寡母,应该就是从宛南逃难而来的——她们可能先从宛南逃到宛北,随后又当王尚德在宛北大肆征粮时,继续往北逃,最终逃到了他鲁阳县、叶城等南阳郡最靠北的县城。
“南郡的叛乱,规模很大么?”赵虞问刘緈道。
“很大。”刘緈点了点头解释道:“因为叛军占据的,不止是南郡,像九江,早已被叛军攻占,具体情况如何,刘某也不得而知,不过据刘某所知,叛军在江南极有势力,只有江东目前尚在我大晋的控制下……”说着,他压低声音叮嘱道:“这些事,切莫传出去,免得引起动荡。”
“小子知道厉害。”赵虞点点头,旋即又忍不住问道:“为何会引起那样规模的叛乱?”
听到这话,刘緈的目光微微闪烁了几下,旋即摇摇头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一听这话,赵虞就知道刘緈应该知道些什么,但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告诉他。
见此,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主动岔开话题问刘緈道:“倘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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