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樱闻言眼波闪了闪,但是面上却没有过多显露,不过秦蕴却看到了那丝动摇,那就足够了。
他笑着和岳麓樱作别,好似极为熟稔一般。
可是岳麓樱的脸色却在她离去后倏然冷了下来,刚才那情形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秦蕴说的妾室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谁的主意?她必须去找封秋白问问清楚了。
她前脚刚朝留镜堂迈去,却又在下一秒顿住,秦蕴说这些话难道没有别的意思?刚刚才闹过那场纷争,自己对封秋白的情谊也曾被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再紧跟着过去,只怕是徒增笑柄,不若自己先回去,等回来寻个机会再问。岳麓樱定下心思,转身离开。
屋子里那二位可不知道这回事,裴若源可没有被封秋白给打发了,执着地问道,“你怎样打算?我父亲毕竟是太傅身份,一品大员,你可别玩过了。”
封秋白拿起茶杯玩味一笑,“他自己妻妾成群,还要大方的劝你给我纳妾,我怎么能轻易谢了他的好意。再说这些事不登大雅之堂,他也觉着没人能那他怎么办。既然是家世,我自然要找人用家法治一治。”
“找人?家法!”裴若源眉头皱起,“别说族里那些老头必定赞成这主意,就算不同意,我爹是族长,谁又能拿家法治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封秋白故意拉长嗓音卖关子,急的裴若源跳脚,才拉着他的手安抚道,“你们裴家虽无外传,可是当年经过那婚事的诸多下人都知道,只是知道裴太傅忌讳,才都闭口不提,当年你祖父怕你娘是孤女下嫁,被人排挤。因此给裴家重新定了个规矩,你们裴家的族长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就是裴家的当家主母。”
“真的?”裴若源大吃一惊,这样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自然是真的。”封秋白递给他一杯茶水,裴若源接了,温度刚好,茶香沁人。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坐的可是留镜堂的后院。
“咱们怎么在这?这是人家的后院。”裴若源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封秋白怎么把自己拉到人家后院里来了。
“这原就是我的产业,进来有什么不对?”封秋白说的十分顺理成章,反倒让裴若源有点哑口无言。
“这脂粉铺子你开的?”裴若源问,并且止不住打量起四周来,四周简朴素净,看起来极为平常,和前厅的秀美繁复喧哗热闹大有不同,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封秋白的风格。“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开脂粉铺子?”裴若源好奇。
“我家没有女眷,消息来源太过单一,这脂粉铺子是个不错的渠道。”封秋白解释道。
“还是你鬼点子多。”裴若源听他这么一说,深以为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封秋白还以为他会笑话自己开起女儿家用的东西,又是打听阴私之事的地方,会觉得自己心思阴险,心里多少有点坠坠,没想到裴若源四两拨千斤的掀了过去,反而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
“你不觉得别扭?”封秋白忍不住追问道。
“别扭什么?”裴若源这次反应够快,直接明白了过来,笑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样做都是为了获取消息……”他说的理所当然,甚至带了几分引以为豪的小骄傲,不过倏然止住了话头,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呆立在那,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我之前的那次来说你是我夫人她早就学给你了不成……”
他说着便涨红了脸说不下去了,干脆像是一只鸵鸟,把脑袋埋在了手臂间,郁闷的趴在了桌上。
封四娘进来刚好看到了这幕,笑着打趣道,“哎呦,少爷你这是不打自招啊,奴婢可没和主子说过那些话。”
“啊?!”裴若源看了一眼封四娘,再看看直摇头的封秋白,不禁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呆会。
这院子里一片闹腾,倒是喜庆得很。
秦蕴回了府里,看到秦莘在门口等着,一副碍眼的样子,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秦莘一个趔趄趴在地上。
“废物!”秦蕴骂道,“有好消息就说,没有就滚。”
“黄仙师说,你要的那药他让我送来了,不过他说下次别再让他做这些腌臜东西。”秦莘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
“一个游方的穷鬼还敢跟我说这些,要不是留着还有用,迟早弄死你。”秦蕴接过纸包,满脸戾气的骂道。
秦莘闻言似乎是惊住了,身体哆嗦了一下,秦蕴就是看不上他那窝囊废的样子,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滚!”
秦莘被呼的眼前发黑,他用尽全身力气才稳住了身形,没有再次狼狈的趴到地上。
他,又慢吞吞地走了出去。秦蕴看他那蜷曲的身形,一撅一拐仿若风中的树叶一样残破,心里就越发的厌恶起来,好似被秦铖笑着骂,你有个瘸子哥哥,你也是废物。
这个瘸子哥哥是他的污点,要是能让他死掉就好了,可惜,他还不能死……
秦蓁好不容易走出了门,上了马车,他将衣襟里很小的一个纸包轻轻拿了出来,他小心打开纸包闻了闻,一股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晕眩。他急忙把纸包拿远了些,这些东西十有八九就是要给岳麓樱用的了,要把这药拿给封秋白才行,只是他从未和封秋白接触过,该如何办呢?秦蓁有些为难,这事越早越好,不然等秦蕴下手就来不及了。
裴若源,这个名字滑过秦蓁的脑海,他想也许可以通过他……
☆、m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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