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沃土很快就要诞生。
丁醒身为幕后推手,却仍旧被蒙在鼓里。
他判断不出泉水的流动去向,担心泉水外溢,淹没殿中,他便不敢常居在石殿里。
他只在泉井内采集了一批泉水,就匆匆离开,重新回到了洞口外面。
这一方禁制的空间非常广阔,足够丁醒摆放金露灵窖,他不必担心居所没有着落。
另外禁制具备隐形神通,除了石翻的白玉令牌,外边修士谁也看不穿禁制虚实,所以即使灵窖暴露在户外,也不会被外人瞧见。
如此忙活了小半日,丁醒把灵窖安置妥当,洞府整理一番,准备入窖修行。
谁知这个时候,禁制外忽然出现一位特殊修士,吸引了丁醒的注意力,他一时好奇,打量起这修士的举动。
说此人特殊,是因为他排场大、地位高。
早前攻打禁制的十几位修士,一见他到场,即刻停止施法,全部跪在地上,一个个垂着脑袋,仿佛直视他一眼,就如同冒犯一样。
他有着五六旬的年纪,穿了一身淡金道袍,气度不怒自威,背着双手,站在禁制边缘,凝神观摩。
他孤自瞧了一会儿,附近山中又飞来一批修士,上前与他见礼。
丁醒听不到禁制外的声音,只能通过口型,尝试分析这些人的谈话内容。
“参见桓庭老祖!”
这批修士有五六人,像是玉麦涧园田的首领人物,修为都已经走到玄胎期,昨夜最早发现呼延萝等人的踪迹,并召集人手实施围捕,就是他们带头行动。
“嗯!”金袍老者甩了甩袖口,示意他们起身回话:“恒冲,昨夜伤亡如何?”
他们当中走出一位浓眉青年,抱拳作答:“死了四个族人,伤了十二个,还有三头坐骑也被他们打死!敢问老祖,你是否把他们给打杀了?”
桓庭老祖摇摇头:“昨夜接到你们传信,我立刻赶来事发地,他们跑的挺快,我只收拾其中一个,余下三个也照了一面,见他们能使琼台派的‘大运天楼功’,就没有下重手,放他们蹿入卷尘山了。”
这位桓庭老祖有金丹期的深厚修为,赶来时突袭出手,当场擒杀一人,但等他了解这人的身份时,其实颇有些后悔,杀心也立即消失,仅仅把余下三人撵回卷尘山。
桓冲闻言一怔:“琼台派?竟然是巍国七派弟子?他们偷偷摸摸潜到这里,难道是惦记上我们的领地了?”
这青年的语气忽有一些紧张。
桓庭老祖不动声色:“他们要占地盘,只会去北方!至于南方,什么时候月纸国境全部复灵,并驱散卷尘山的沙尘,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大举南下,所以在这之前,领地无虞。”
他敢带领族人迁居到此,就是笃信这一点。
月纸国想要彻底复灵,并让卷尘山重新焕发绿颜,还需要数百年时间,在这期间,琼台派不会惦记。
虽然月纸国目前有一部分土地可以开辟出灵田,但这只适合低阶修士休养生息,境内灵脉满足不了祖师们的修行需要,祖师们不动身,地盘就占不下来。
恒冲忙问:“那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桓庭老祖看看禁制:“显然是为了这一座灵泉!前几年发现这处秘禁时,我一直以为这是昔年一纸派所布置,想不到早就被琼台派给占有!”
有关这一座湛青灵泉,其实存在一个传说。
‘玉麦涧’在古时候叫做‘青龙涧’。
涧中本有一座雄山,山中飞流巨瀑,被一头青龙占有巢穴,时常蹿入凡间兴风作浪,后被一纸派修士联手围杀,从而发现湛青灵泉。
谁知泉水流淌猛烈,原本有青龙压制,不致于让灵泉井喷,结果青龙一死,洪水就不可抑制的开始爆发。
一纸派修士就以青龙骸骨炼造一座泉井,重新镇住泉水,这便是湛青灵泉的来历。
再往后,月纸国与一纸派被攻灭,整座国境都遭遇火焚之灾,昔年的雄山因此倒塌,巨瀑也蒸发干涸,湛青灵泉不知所踪。
直至现在,忽有小河在这里重新孕化,那就说明湛青灵泉仍旧还在,一纸派修士布置的禁制并没有被摧毁。
正是因为桓庭老祖了解这一段传说,他才会产生误判,认为眼前的禁制与巍国七派没有关系。
但呼延萝四人的突然造访,让桓庭老祖意识到,湛青灵泉在很早以前,已经成为琼台派的私产。
既然是私产,桓庭老祖冒然占据,就会有无穷后患。
他手指恒冲,吩咐道:“我判断琼台派不会大举进犯,但此派有可能派遣金丹修士南下收回井泉,并实施报复,我们不能没有防备,你去组织族人,让他们暂时搬迁去我的道场,那金纸山中的灵湖越汇越大,湖岸都能开辟为洞府,容得下他们!”
恒冲道:“我会立刻着手安排,但灵泉已经被琼台派盯上,金纸山恐怕也会纳入他们的视线。”
桓庭老祖没有反对这个看法:“我知道!近期我会常驻在卷尘山边,静候他们卷土重来,这些巍国宗门的高士,我也早就想会一会了!另外我会联络迁入月纸国的各路同道,共同商议一个周全的对策出来!”
不管是什么对策,反正不能激烈对抗,双方实力不相等,顽固对抗是死路一条,桓庭老祖明白这一点。
桓庭老祖倾向于朝贡,并把根骨上佳的后裔送给琼台派,同时表明态度,愿意替琼台派征战。
如此一来,琼台派就有可能睁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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