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陆瑾便看向陆欣,郑重地说:“二姐,弟弟再说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如果季家欺负你,你不想再呆在这里的时候,一定、务必、绝对要告诉我,天南地北,再多困难弟弟都会想办法让你脱离苦海,你可明白?”
陆欣被陆瑾的严肃给怔了怔,接着心底溢上了一股暖流,将心酸痛苦统统冲刷殆尽。
“阿瑾……”眼泪是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缓缓而下。
“姐,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像三姐那样什么苦什么痛都咽进肚子里,说着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担心,可是在事后当我发现梁言怎样变本加厉地打她,甚至让她死的时候,可知道我有多心痛多悔恨!”
陆瑾再回想起那一刻,那股冲动,愤怒,绝望依旧牢牢记在心里,不能平静。
陆欣被陆瑾眼中的痛苦给吓住了,连忙点头,“我知道了。”接着又心疼起来,她不知道陆瑾为了让陆瑶跟梁言离开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只是看陆瑾这个模样便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是认真的,姐姐,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近三年来,陆欣从来没有在此刻那么清晰地认识到,她在这个世上还是有牵挂的,还有人那么关心爱护她,是以将来再多的困苦,再大的磨难她都有信念坚持着走下来。
“我会好好的。”陆欣说。
陆瑾得了保证,心里稍稍安定下来,于是道:“姐,在离开之前,我想给姐夫上炷香。”
上香意味着便要开祠堂,陆瑾虽是外姓人,不过是姻亲,表示对季传宗的尊敬,这个要求,季老爷同意了。
时间便安排在第二日一早。
而当晚,大夫人却做了噩梦,这个梦里的季传宗叫得更加凄惨,冻得简直浑身发抖,眼中对季传宇的恨意仿佛能滴出血来,也更加孤独寂寥,深幽思念看向了梧桐苑的方向……
“娘,你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传宗,传宗!”大夫人带着梦靥醒了过来,她浑身汗湿,睁大着眼睛,额头的汗珠顺着两鬓缓缓落下。
周嬷嬷匆匆忙忙地从隔壁间跑了进来,甚至还来不及将衣裳穿整齐,她看见大夫人散乱发髻,脸白如纸,一脸惊惧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将大夫人抱在怀里,安慰道:“夫人,您是做噩梦了,别怕,周嬷嬷在呢,周嬷嬷在呢……”
她温柔地低喃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慢慢地让紧张到差点窒息的大夫人安定了下来。
周嬷嬷抬头望了望窗外,天依旧黑着。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衣服被用力扯住了,那么使劲,吓了她一跳。她低下头,看到大夫人泛白的手指,只听到大夫人幽幽地说:“我儿在怪我,他在怪我,他又给我托梦了……”
这个儿子说的便是季传宗,周嬷嬷心中一颤,她低声问:“大少爷他知道了?”
“嗯,老爷因为那疡医之术不肯再答应那件事,传宗他不甘心,呜呜……”大夫人伏在被子上哭了起来。
周嬷嬷叹了一声说:“舅少爷的疡医术的确了得,若是季家学会了,何愁在杏林之中不能扬名立万,老爷……也是顾全大局。”
说的就是这个理,昨日之后大夫人再也没跟季老爷提过这件事,她非常清楚陆瑾的杨医术对季家的吸引,只要好好养着陆欣,就能唾手可得,季老爷怎么会算不出这笔划算的买卖。
可是她的传宗怎么办,传宇怎么办?
就陆欣这个搅和家里的妖精,只要……
大夫人眼神阴郁,周嬷嬷低声劝慰道:“夫人,少夫人与大少爷一向恩爱情深,若是那日她自己想不开,我们也没法子呀,您说是不是?”
大夫人听闻微微一愣,看向周嬷嬷,周嬷嬷起身摸到了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说:“夫人,大少爷不在了,您就只有三少爷,他若是出事,您可怎么办呀?虽说对不起少夫人,可是她这样孤单单地活着也没甚意思,可不是?”
这话已是摊开来了讲,大夫人没有否认,陆欣究竟是不是勾人妖精,她心里清楚,只是儿子和媳妇有所取舍罢了,一厢情愿地将所有的罪过推给了陆欣,要让自己良心过得去而已。
“舅少爷毕竟是去京城里,天高皇帝远,他给英国公办事岂能随便回来?之前七年都能糊弄过去,再糊弄个几年,也不是没法子。况且,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难不成英国公还会替他出头?这郁郁而终的寡妇本就多得是,说不清楚的。”
周嬷嬷一边说着,大夫人一边点头。
“老爷虽说不会答应,可他定也不会反驳夫人,他只有两个嫡子,大少爷去了,三少爷若是不成器,这家主之位也轮不到庶子呀。太爷的身子还健朗着,想必更倾向于二房的两位嫡出少爷。这为他人做嫁衣之事,老爷岂会愿意?”
大夫人已经听进去了,说到最后她点了点头,似下定了决心,“你说得对,单单传宇迷恋上她就可以让老爷下手了。”
第二日,季家祠堂开了。
季传宗是季家嫡长子,若不是早逝,就是季家家主,是以他的排位还算靠中间一些。
管家拈了三根香,点燃,陆瑾恭敬地接过,向季传宗的排位三拜。
心道:陆瑾感恩姐夫您对姐姐的照顾,今后她一人在季家,还请在天有灵保佑她,过得顺遂安康,陆瑾一生感激。
拜完,将香交给管家,插入了季传宗排位前的香炉上。
陆欣依依不舍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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