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非:嗯,有事。
墨月堂:那您早点休息哟,多多注意身体。
傅知非笑了笑,回复说:好的。(微笑)
舒望盯着手机上的那个微笑一阵气闷,也不知道自己在闷个什么劲儿,搭讪的人又走来一个,手里端着酒问他喝不喝,舒望皱眉摇头,头都要摇疼了。
傅老师是个老古董一样爱发微笑表情的傅老师。
傅老师曾经帮过他,帮他家走出了狼狈的困境,傅老师救过他的性命。
傅老师不应该是和风醇韵的画家吗?
不应该是不抽烟不喝酒,会用保温杯泡枸杞,家庭美满幸福,养生养花会做饭的好男人吗?
舒望把傅知非放在心口捂了六年,怎么突然的……傅老师竟然是个同吗?
舒望从来都只透过微信上那个小小的屏幕了解傅老师,傅老师鲜少发朋友圈,发出来的也都是一些各地采风的风景照。
舒望这才意识到,他对于傅知非的了解还太少太少了,他心里的那个傅老师,是他想象中的傅老师,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
酒过三巡,夜店里的浪荡少爷们也都醉了个透,男人么,喝酒吹牛,说些带荤话的玩笑,又是在这样迷蒙的环境里。
沙发卡座里酒桌上把空瓶子一扫,留了一个圆的,转着玩起真心话大冒险,亲个搂个,朋友里还有原本就成双成对的。
有些烦躁。
傅知非知道自己已经醉得有些不清醒,原本也不愿参与这什么破游戏。
就算他爸妈接受不了他是个同性恋,把他赶出了家门不认他这个儿子,他也不愿真的去随便玩玩。
可是现在却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三十了,不想再孤孤单单一个人。
这圈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真的能停下来驻足停留,对抗着家庭压力和社会认可的人,太少。
放纵和叫嚣,在不稳定的关系中期盼稳定,又在逐渐的稳定中一次次离经叛道,太常见了。
傅知非的太阳穴上一抽一抽地疼,他伸手按了按,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已经很久了。
下意识地分割开光影和色块,前边厅柱阴影里站着个身姿挺漂亮的年轻人,傅知非已经无知觉地看了很久,一次一次数,数他挥手告别了第十几个去搭讪的人来着?
反正也没数清楚。
桑野搭过来攀上他的肩,往那边厅柱底下看:“儿子你看什么呢?”
“看那小孩儿,”傅知非说,“挥走多少个搭讪的了,挺有意思。”
桑野嘿嘿笑了两声:“傅老师,对人有意思?”他也快醉了。
傅知非抿着酒:“这么多搭讪的,这得多好看啊?”
“怎么着,你去试试呗,看看人家小孩儿会不会挥开你这大叔。”
酒瓶的瓶口转向傅知非,狐朋狗友们才不管什么认得不认得,拉着他就起哄。
手机软件里抽出来冒险方案:
现场亲吻一位你最有感觉的人,三分钟哦~
起哄的声音掀翻了天,dj打盘的响动已经让散桌的客人们挥舞起手臂,傅知非心里没来头的一阵燥热,往那柱子下瞟,那个年轻人还站在那儿,又挥走一个。
傅知非远远地也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反正看身形还挺好看的,马甲里束着的腰挺细的,还有些眼熟。
桑野推他说:“傅老师快上!机会来了!哈哈哈,看看人会不会推开你这老流氓!”
“别怀疑你爸爸的魅力。”傅知非弹弹烟灰,冲桑野笑了下,把桑野醉着的酒都笑醒了。
他好久没见着傅知非这么笑了,傅老师这是真醉了啊。
傅知非走到昏聩的厅柱底下,晃悠悠的、慢条斯理的,旁边有人上前来搭讪,他一概没理会,就想看看这小孩儿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现场亲吻一位你最有感觉的人。”
傅知非不知道这算不算最有感觉,只觉得,这乱七八糟的酒吧里,这乱七八糟的生活里,这个总把旁人挥开的小孩儿,或许和他是同类呢?
舒望低着头觉得烦躁,这时候才刚过零点,还有两个小时要捱,他一点也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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