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站起身来走去客厅,一开始还没见着小狗,绕到茶几边上才看见了它,顿时失笑——小狗是和他们玩捉迷藏来着,躲进了沙发底下,露了个小屁股在外边,尾巴还摇啊摇,生怕别人找不见它。
舒望蹲在地上笑起来,拉了拉小狗的尾巴,小狗傲娇地扭了下,不让他摸,然后转出乌溜的眼睛看着舒望。
舒望把它抱起来,揉在怀里搓了搓。
傅知非站在餐厅和客厅的交界处,脸上也带着一点笑,伸手往旁边的隔断架上拿烟,舒望“哎”了声:“傅老师最好别抽吧。”
傅知非淡笑了笑,没打算听他的,他叼上烟微微眯起眼睛,让舒望有种多管闲事的尴尬,看着他叼着烟的模样又觉得有点性感。
傅知非刚摸着打火机,手机却震起来,他看了一眼,摘下香烟接电话。
舒望安静地坐在地板上,小狗亲昵粘人,蹭着他的手,似乎已经和他很熟悉了。
那头傅知非说了句:“没那么快,往后推半个月吧。”
“我伤了手,包着绷带呢,要过两周的。”
舒望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那头傅知非笑了下:“不用来看我,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养养,半个月就行了。”
“嗯,头一回延期,画完的那些我给你寄过去先,麻烦你了。”
傅知非又和人客套了两句,挂了电话。
舒望一直安静地坐着,直到这时候才又说了句:“抱歉。”
傅知非重新叼上烟,点着抽了一口,在烟雾里微微眯起眼睛:“你替你朋友和我说的?”
他把“朋友”这两个字咬得有些重了。
舒望皱起眉头:“他是我老乡,我们认识很久了,不是那种关系。”
傅知非意识到他的问话是有些不该,舒望和别人是什么关系也不干他的事。
傅知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该去上班了。”
舒望的解释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感觉傅老师就不在乎也不相信。他不再有什么话好说,放下小狗,往门口去穿鞋,临出门的时候勉强扯了个笑,问傅知非:“傅老师中午想吃什么?”
傅知非对这个没什么要求:“随便吧,什么都行。”
舒望下楼跨上他的小电瓶,叹了口气,这才刚开始呢,他就已经开始想这该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一阵小秋风刮过来,他莫名察觉出一点瑟瑟的意味,打了个喷嚏。
等到他到欧蔓里边,送走两位剪发的客人,被旁边吹风机的暖风吹得鼻痒,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的时候,舒望戴上口罩,坐去了沙发里。
前台的婷婷,你这是怎么?感冒了吗?”
她旁边的方蔓也看了他一眼:“小舒望,没事吧?看你眼底青的,昨晚上哪儿野去了?”
舒望往沙发里靠了靠,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前台小妹嗤嗤笑他:“难道昨晚上望哥又‘认识’了谁?”
方蔓奇怪她的重音:“什么‘认识’?”
前台小妹笑嘻嘻冲方蔓说:“姐你不晓得,最近望哥可有毒了,之前抽风亲自给人当洗头小弟不说,后边接个烫染的活儿,跟丢了魂一样,一剪刀咔嚓下去多咔掉半寸,愣是给人剪短了。还好最后做出来好看,不然可就砸了招牌了。”
她说着一呶嘴,舒望胸口还别着“艺术总监”的名牌呢。
舒望人合适短发的。”
“哦哟哦哟,是呢,好合适!”前台小妹一点没放过笑话他。
方蔓大波浪卷披肩及腰,染着低调的黑蓝色,泛着不甚清晰的紫,有些渐层挑染的感觉。她已算不上年轻,却十分漂亮,漂亮又时尚,举手投足里都是成shú_nǚ性的自信和妩媚。
方蔓瞧了一眼舒望笑笑:“怎么的,恋爱了?”
“没呢。”舒望皱了下眉头。
店里其他人不知道舒望的情况,方蔓倒是知道的,前台的小婷也知道。
小婷是因为她是个资深腐女,自诩舒望半个gay蜜,而方蔓的理由则要成熟得多,她是舒望的房东,是欧蔓连锁的大老板,还是个坚守准则的不婚主义者。
“婚姻,我们能有什么婚姻?十四亿人口,是gay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国外结个婚再回来,”桑野笑得很野,还很讽刺,“就算在国外注册结婚了,我们也受不到法律保护。”
“不动产需要尊重不动产所在地的法律,共同财产只能是我们增强内心牵绊的一个期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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