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
严成锦回到府上,看见了一个书生在府门前等候,问道:“你爹的病如何了?”
吴奂满眼感激,躬身道:“多谢严大人相助,汪神医稳住了家父的病情,有好转了。”
汪机来京城十几日,替吴宽开了几味药,稍稍见起色了。
吴宽一家人万万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大夫,竟然在坊间。
对汪机好生招待。
“学生特意来答谢大人的恩情!”
吴奂从坏中抽出一本册子,打开一看,是狐斋的漫画,第一卷全画出来了。
还配上了对话。
吴奂继续道:“剩下的几卷,学生很快就画出来,以报答大人的恩情。”
这漫画不能让锦衣卫看见,严成锦接过之后,收入怀中。
“陛下不许坊间再画此物,你不可让你父亲看见。”
吴奂微微点头,迟疑地问:“大人,那学生还画不画?”
“你自己决定吧。”严成锦继续道:“只是,若出了问题,不可说是本官指使。”
吴奂惭愧地点头:“这是自然。”
走进府院中,严成锦看见春晓姐妹二人低头浇花,大棚里暖洋洋的。
刚种下没几日,放眼望去,一盆盆泥土。
辣椒在自然环境下,要六个月左右才能收成,南北方不同。
若天气寒冷,种籽发芽慢,肥力不足,恐怕还要更晚一些。
“少爷,奴也不知做得对不对,它还没发芽。”千金不确定地问。
严成锦走近看了一眼,泥土覆盖在花盆上,湿漉漉的,显然刚浇过水。
“再等等,每日只浇水一回,不可太多。”严成锦说道。
大棚烧着地龙,空气中的水汽,全都沾到了玻璃上,变得有些干燥。
不过,辣椒喜欢南方热的气候。
每天浇点水,应该很快能让它们长出来。
走到正厅,严成锦才将吴奂的漫画掏出来。
陛下下了禁旨,要如何印制?
锦衣卫跟着他的行踪,极容易被发现。
王不岁雕刻印板需要时间,足够锦衣卫查出来。
严成锦想了许久,只有让陛下改口。
“少爷,王东家回京城了。”何能道。
王不岁春风得意走进来,朝严成锦行了大礼:“小的见过少爷,许久不见,少爷看起来又健壮了不少。”
严成锦不喜欢听他拍马屁,道:“朝鲜的精盐工坊,可赚了银子?”
“赚了一些。”王不岁面色忧虑道:“韩斯门又来朝贡了,他似乎有急事要见您。”
使者朝贡见了陛下之前,不得见任何官员。
非要在朝贡前见他,必定是十万火急的事。
慎重起见,严成锦是不会见他的,以免被鸿胪寺和礼部弹劾,落人把柄。
“你与他一同乘船回来,应当知晓吧?”严成锦问道。
王不岁忙是点头:“程大人只怕有麻烦了,韩斯门这次来,是为了禀报程大人收晋城大君为徒的事,这是慈顺大妃的旨意。”
朝鲜国王算起来是大明的臣子。
只是,这个臣子有点不同。
为了更好的掌控朝贡国,选封大妃,立太子等,都需要大明朝廷册封。
程敏政收李怿为徒,是严成锦的主意,可以说成私通朝鲜,操控内政的大罪。
朝鲜离大明极远,消息通常传不回来,但现在,似乎触发了备用方案……
……
奉天殿,
弘治皇帝穿着常服,召见了朝鲜的使臣韩斯门。
这不是偷了藏书馆宋氏天工那人吗,怎么又变成朝鲜的使臣了?
“朕记得你,你偷的典籍。”
韩斯门脸红到耳根,赔笑道:“尊敬的大明陛下,臣已经受过刑了,
这次来大明朝贡,是受慈顺大妃的旨意,告知陛下,晋城大君拜程敏政大人为师了。”
慈顺大妃的疏奏,他也不敢扣留。
朝鲜国王拜师,可不同于一般的坊间收徒,只是认了门生的关系。
就如同大明的太师、太傅、太保一般,没有实权,却是极高的封号,在官职上属于从一品。
而且,晋城大君还如此年幼。
这是想摄国朝x?
李东阳微微一惊,程敏政在朝中混的不咋样。
到了朝鲜,却干得风生水起啊。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谁能想到,程敏政在舞弊案后,还能有东升再起的日子。
刘健微微蹙眉,道:“虽说过拜师无官衔加封,程敏政如此做,是先斩后不奏啊。”
弘治皇帝看完晋城大君的疏奏。
程敏政竟打着朕老师的名号,强行将晋城大君收为门生?
这疏奏实则是慈顺大妃命领议政所写。
朝鲜与大明朝廷相隔甚远,就算是国王驾崩了,无使臣通报,几年过去消息也传不到京城。
慈顺大妃是精明之人,疏奏看起来是粗略一提,实则是想让大明陛下知晓此事,避免程敏政有不轨之心。
“程卿家身为朝廷礼部官员,岂会不知礼数,竟不向朕禀报。”
弘治皇帝放下疏奏,看向刘健三人,目光若有所思。
礼部尚书张升道:“陛下,不如将他召回京城吧?”
弘治皇帝目光灼灼,道:“李卿家以为呢?”
李东阳摇头沉思:“程敏政是严成锦谏言,才去了朝鲜。”
“李卿家言外之意,程敏政这次收徒,与严成锦有关?”弘治皇帝问道。
韩斯门心头微微一惊,早就听闻大明朝廷有三位厉害的阁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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