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这时,朱厚照拿着金吾卫的长刃,对着两个太监喊打喊杀,两个太监抱头鼠窜。
他们本是回京城省亲,太子相邀,过来吃酒,谁知吃酒吃到一半,太子忽然抽出白刃,说要砍了他们,建功立业。
二人摸不着头脑,若不是有金吾卫拦着,他们早被朱厚照斩于刀下。
但金吾卫哪里拦得住朱厚照,又怕伤了他,只好挡在两个税监身前。
“马伴伴,给本宫守好宫门…”
“太子饶命啊……”
“本宫要砍了你们,为民除害!”
弘治皇帝赶到时,朱厚照正拿着长刃追砍他们,一声厉喝:“朱厚照!”
朱厚照一看弘治皇帝来了,长刃往桌子底下一丢,秒怂了。
“儿臣问过他们,是不是收税的税监,他们承认了,儿臣才砍他们的。”
两个税监脸色惨白,跪倒在弘治皇帝面前,嘴上喊着陛下救命,心中大松一口气。
弘治皇帝凌厉的目光看向朱厚照,沉声:“他们乃是朕立的税监!”
朱厚照虽不敢正视。
弘治皇帝四下扫一眼,想找趁手的物件,最好是长长的,硬硬的,打在身上很疼,却又打不死人的。
可除了刀,却没看见合适抽人的物件。
只是一个眼神,朱厚照便知父皇又想揍他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父皇可是忘带打龙鞭了?”
“你怎知道?”
朱厚照连忙认错:“儿臣错了,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弘治皇帝冷哼一声:“为何要斩杀税监!”
“儿臣听闻……马师傅的儿子砍了税监,立了功,严师傅说,是个税监九个贪……”
严师傅自然是严成锦那个家伙。
弘治皇帝满脸黑线,气极了反而平静下来:“你以为天下税监,都如蒋宗一般!”
朱厚照却振振有词:“敢问父皇,税监收上来的银子,可是用于宫中的用度开支?
宫中却过得清贫如水,太后还好一些,儿臣的用度,却连老高都不如,不是被他们贪墨了又是什么?”
弘治皇帝老脸一红,哪里是贪墨,那是因为朕下令节省用度……
一听到贪墨二字,犹如厉鬼敲门一般,两个税监吓得瑟瑟发抖。
陛下最不喜的就是贪墨之人,宫中刚刚斩了李广。
念及此处,
两个税监齐齐磕头:“陛下饶命!”
“来人,去乾清宫,取朕的打龙鞭来。”
朱厚照吓得心惊肉跳,蔫着脸:“父皇等等,儿臣说不清楚,老高一定能说清楚,让老高来,等他说完,父皇再抽儿臣也不迟。”
这世上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人,他有幸认识一个,就是老高!
老高这狗东西,骗本宫说砍税监能立功,说什么也要拉他垫背。
都察院值房。
门边上,一个小太监动作无比熟悉地往里探,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这儿呢。”严成锦认识他,老熟人了。
小太监道:“严大人,陛下宣你。”
出了都察院的值房,严成锦从袖口掏出一两银子:“陛下宣我作什么?”
“是太子……”
严成锦疑惑地来到东宫,朱厚照拿刀要砍税监,他倒是不意外,意外的是何要叫他来。
看见弘治皇帝不怒而威地站在殿中,又看见朱厚照发来求救信号。
朱厚照这狗东西,坑人啊!
严成锦直挺挺地跪倒:“臣严成锦,叩见陛下。”
这小子胆小慎重,不能吓唬,省得又各种揣测朕的意图,弘治皇帝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你可曾跟太子说过一些砍了税监能立功的话?”
严成锦仔细想了想,斟酌了一番:“臣说过,只不过是对马文升大人说,太子恰巧在一旁。”
弘治皇帝沉下脸,就知道是这般,遂拿起打龙鞭朝朱厚照走去。
朱厚照如梦初醒。
老高这狗东西,见死不救,又坑本宫……
只听严成锦道:“臣有些粗浅的见解,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厚照露出喜色,老高偶尔还是讲义气的。
弘治皇帝扬起的打龙鞭,忽然顿住了,冷着脸:“你说,不许为这逆子求情。”
“既然两位税监来都来了,不如,就请厂卫查一查,看看结果如何,再惩罚太子也不迟。”
天下税监一般黑。
坐上了税监这个位置,清的也变成贪的,像怀恩那样正直的太监,实属异类。
不用查,严成锦也有六成把握,他们是黑的,只不过是大黑还是小黑的区别罢了。
由弘治皇帝自个决定,查还是不查,最为稳妥。
朱厚照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说到底还是要揍他,脸顿时黑下来。
弘治皇帝见两个税监哆哆嗦嗦,将鞭子一丢:“那就查查吧,等查出来,朕再找你算账。”
在朱厚照的目瞪口呆中,弘治皇帝走出了大殿。
竟然没抽本宫?
朱厚照手舞足蹈:“老高,今日父皇心情好,没抽本宫。”
陛下像心情好的样子吗?
严成锦漫不经心:“陛下今日是借坡下驴,太子要砍宦臣,传出去成何体统,太子别用这样崇拜的眼神看着臣,臣不是殿下的勇士,更不会与殿下沆瀣一气,殿下趁早打消念头,别打臣的主意了。”
“老高,如何你才肯当本宫的勇士,本宫把一半江山分给你?”朱厚照龇着牙。
严成锦吓得直冒冷汗:“绝无可能,殿下成日作死,臣是热爱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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