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天...是不用去学校。”
苏军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明儿也不用去,以后都不用了,等会就让你妈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等等!”
苏野揉了揉耳朵,使劲眨了眨眼,“爸妈,我没听错吧?”
张群黑着脸,冷冰冰的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苏军叹了口气,“行吧,就先这样吧,该考试还是得考试,至于考成什么样,听天由命吧...”
说完也摇头叹气的回屋了。
苏野傻呆呆的看着三叔,“叔...这唱哪出?”
“呵呵...”
三叔倒一脸轻松,“么的事,但你要记着,打今儿开始,晚上太阳落山不能出门,白天憋不住也要去人多的地方,不能一个人闲逛,去哪家里人要知道,晓得了不?”
苏野抽了抽嘴角,“叔...我咋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头,你被盯上了,屁娃儿。”
苏野心里咯噔一下,“被...被谁啊?”
这几日经历这些,他其实早有预感,或许和自己能看到“蓝粽子”有关。自打从医院苏醒后,日子没一天正常的,这中间肯定有人作梗。
三叔垂下眸子,目光变得深邃,低声道,“现在还不确定是哪个,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三叔要去找他们?”苏野惊讶道,“要不...带上我呗?”
“你娘不同意,说什么都要等你高考完。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学习,咱老苏家还没出过一个大学生,茬架这种事你叔去就行了。”
说完三叔意味深长的摸了摸苏野的脑袋,将自己的脸慢慢靠近,一字一顿道,
“记住我说的话,天黑莫出门,切记!”
苏野还想问,但三叔叮嘱完就拿着包出门了。
爹娘补觉,苏野一个人窝在房子里发慌,突然手机响了,是张驰打来电话。
苏野都忘记周末约着一起耍这件事,可答应好人家了,放鸽子有点不地道,想了想,将时间约到中午,地点就在市中心的小吃街。
天蒙蒙亮,
街道两旁排满了卖早点的小推,架着小笼包的蒸笼热气缭绕,老板裏着粗布头巾,不慌不忙地招呼着三三两两的来客。
左边一家馄饨店,门前大锅里熬着一锅骨头汤,正沸腾滚滚的地冒着白泡,飘香十里,光闻着就满口生津,尝一口汤汁,就令人赞不绝口,所以每日未等老板开张,就有无数人侯在了门前,以免还未轮到自己馄饨就已售罄。
店老板是对夫妻,男人负责熬汤招呼来客,妇人则在一旁垂头包着馄饨,手法娳熟而快速,眨眼间一个模样漂亮的馄饨就扔在了簸箕里,未免面皮黏在一起,妇人撒上一层干面粉,端起簸箕拨了拨,然后递给丈夫下锅。
不到俩钟头,当天馄饨就已卖光了,后面还有一长队的客人未能吃上,老板赔笑:“不好意思啊各位,明日请早。”
大家只得各自苦着脸散去,有些径直坐进了隔壁的小笼包推位,也算是带动起周边经济。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立在推位前,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巴巴望着老板收推,稚气道:“排了一刻钟,腿脚都站麻了,老板行行好,再给做一碗啵~”
老板为难地打量跟前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小丫头,可是皮和馅都没了。”
女孩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晴,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老板瞅着心下一软,道:“得,今儿破个例,我还留了点面馅儿,原本包些回家带给女儿吃的,今儿就给你了,你先去逛逛,半钟头后过来直接来端吧。”
闻言妮子脸上一喜,脆生生地道了谢,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老板瞧着她欢喜雀跃的背影,将脚下青石板踩得踢踏作响,小手搅着发辫,伴随着一阵铃铛响传入耳里分外清脆,不禁会心一笑,收起桌上的碗筷进了屋。
隔壁包子铺的老板笑嘻嘻的眯着眼睛,见缝插针挥了挥手:“丫头,要不来笼灌汤包?热乎着呢。”
女孩立在门前,抿着唇,两边嘴角下垂,瞥了眼可劲儿拉客的包子店老板,闷闷不乐的嘀咕:“不要,我就吃馄饨。”
边说边揪起小辫子,衣袖滑到手肘处,露出一节骨瘦白皙的腕颈,上面一根红绳系着铃铛。尽管律动,那几颗精巧的铃铛却不响,仿佛被掏空了里头的金属丸一样。
包子铺老板常年察言观色,算个细致的人,瞄来瞄去终于发现不对劲,就算这铃铛里头是空心,但几颗空心的金属铃撞击在一起,也是会响的,老板遂问”
女孩抬起头,弯起眼睛笑道:“响的呢!”
“咦~~瞎说,你晃来晃去半天我都没听见。”
女孩一双眼睛笑眯成月牙,刚要开口,就被人打断:“老板,再加两屉包子。”
“好嘞。”老板应和着,一甩手里的布巾,搭在肩膀上转头送包子去了。
女孩盯着他背影轻喃:“因为没命听啊,没命的人才听得到!”
说完,
转身往僻巷走去。
苏野饿的前心贴后背,爹娘睡得正香,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是自力着,大眼睛从始至终没离开过苏野。
僵持了几秒,苏野叹了口气,“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名字前,应该自己先报上名字。”
“呦?人不大说话还挺有范儿!”苏野惊讶的微笑道,“那行,不问了。不过...你知道对一个陌生人说那种话很不礼貌么?”
女孩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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