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天已经大亮了,太阳已经快晒到屁股了,刘表和蒯越却还在州衙中对弈。
当然,今日蒯良、刘先、傅巽、王粲甚至伊籍他们都没有到州衙中来,因为今天正好是州衙休沐之日。能够带薪休假一天,众人自然是相约郊外,哪里还想回到州衙中继续案牍劳形?
刘表已经输了两局,但表面上依旧若无其事:“异度,仲业和子慎二人是否已经派兵暗查城门了?”
“主公可是等不及了?不过,主公,你可千万别对仲业和子慎两位将军报有太大的希望。有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局棋主公你输定了!”蒯越拾起黑子在棋盘腹中的一个星位上,捡起棋盘上的一颗白子,抬头笑道。
刘表似笑非笑的看着蒯越:“允儿和磐儿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一定抓不着黄忠父子,莫不是异度知道一些什么本州不清楚的故事?”
“主公,蒯某乃是文人,黄汉升却是军中骁将,与蒯某兄长有些交情,与蒯某倒是接触不多,我又能知道什么内幕呢?”蒯越抬头一笑,“不过此事倒也不难猜,以张都督的那个性子,若是捕获了黄汉升,想必快马早已经到州衙了吧?”
特么的,这张允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吗?
刘表闻言一滞,捡起盒子中的白子佯装思索了一下,暂时将此事撇到一边。
“哈哈,看来是异度你输了!”
思考了半天,刘表还未落子,忽然听到州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朗笑一声扬身而起,不经意间长袖一拂,已将棋盘上看上去稳输的棋局给搅得七零八落。
蒯越也不说话,陪着刘表走出州衙,却见张允和刘磐二人已经下马携手前来。
刘磐面色铁青,张允却是一副死了亲娘的表情,满面的灰尘裹挟在豆大的汗珠里,哭丧着双眼,显得颓废至极。
看来又要输给蒯异度了!
刘表心中疙瘩一声,长袖一甩转身回到州衙中在案首上坐下,紧紧的将惊虎胆握在手中,手背上虬筋毕露青筋暴起,双眼寒冰时的扫视着张允:“可是寻遍汉江沿岸也没有寻到那黄忠的踪迹?还是说他已经携子逃回城中了?”
刘表虽然有开脱之意,可张允哪里敢有半分的隐瞒,水军大营抢劫战船,连舟江面火烧汉江这是何等的大事!
张允啪的一下跪在大堂中央,低垂着头嗫嗫嚅嚅:“舅父…舅父,那黄忠的踪迹孩儿已经查明!”
“既然已经查明,为何不带回州衙?”刘表冷冷的看了张允一眼。
“那黄忠已经逃往襄阳上游去了。”张允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忽然嚎啕大哭,两只膝盖擦着地面连滚带爬的滚到刘表脚下,抱着刘表的双脚声泪俱下,“舅父…舅父,孩儿知罪
,还请您网开一面,饶过孩儿此遭啊,孩儿愿以死谢罪!”
又是网开一面,又是以死谢罪,张允已经彻底的失了魂魄,说话间语无伦次。
刘表心中猛然一震,若是单单走掉一个黄汉升,张允想必还不会如此,这里边只怕还另有隐情。手中的惊虎胆呼的一下重重的砸在案桌上,刘表甩了甩被惊虎胆震得发麻的手掌,怒喝道:“张允,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还不给本州从实招来?”
张允早已被惊虎胆吓得浑身哆嗦,哪里还说得出来?
刘磐鄙夷的看了一下这个名义上的表弟,却也知道二人乃是一丘之貉,上前一步掩饰道:“启禀伯父,今晨寅时时分,我与张都督奉命前往江边搜索黄忠下落。
因追捕黄忠一事过于急迫,张都督便将大营中的七八成人马分拨出来,而大营中则只留了千余人马。谁知,那黄忠老贼及其麾下的贼子们见营中兵力不足,趁势夜袭了襄阳水军大营。
等张都督知晓此事之后,急忙回军大营,但老子此时已经射杀了营中数十名勇士,并偷了一艘楼船和两艘艨艟出了大营直奔汉江上游。张都督勃然大怒,遂亲自与与麾下勇士们驾船全速追击,将老贼团团围困于江面。”
刘表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围困,以你张允只能,难道你们还拿不住一个不会水战的皓首匹夫?”
张允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直磕得刘表一阵阵的肉疼才抬起头来:“孩儿与老贼一番交锋后,射杀了黄忠老贼三二十名麾下,却不想那老贼实在是丧心病狂。
他在盗取楼船之时,竟然也从我襄阳水军营中盗取了数十桶的猛火油。眼见我等逼迫甚急,自忖不能走脱,遂将那猛火油尽数倒在船舱中和江面之上。”
“然后呢?”
“然后,他便将楼船和将面点燃,自己则跳到了汉江之中!”说着,张允又扑在地上放声痛哭,脸上全是内疚之意,“都怪孩儿一心为舅父分忧,捕贼心切,才中了那老贼的调虎离山之计。
不但没有亲手将他抓住,反而还因此搭上了一艘楼船和数十名兄弟,舅父,孩儿对不住您,还请您责罚!”
责罚?
责罚你娘啊!呃,你娘是我嫡亲妹子,责罚你妹啊。你都将责任差点就推给我了,你还让我怎么责罚!
刘表差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稳了稳,牢牢的抓住案桌一脚,将头努力的伸出去:“那黄汉升可走脱?”
张允想了想,磕了一个头道:“回禀舅父,那大火冲天,孩儿并不能靠近,不敢确定其是否葬身于火海,但他携子跳入江中却是孩儿亲眼所见。汉江水深,暗涛汹涌,想必那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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