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李婆婆这一晚说了许多,但是话语之中,并没透露出一丝一毫的身份。若只是听她的言语,似乎只是寻常大户人家内宅之事。
她显然是不想让范宇知道,以免担惊受怕。她却不知道范宇心中有数,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范宇知道,这位已故的刘太后却是个女中豪杰一般的人物。自真宗皇帝驾崩之后,朝中的大权便落在了刘太后的手中。仁宗皇帝赵祯虽然继承大宝,可是手中无权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如果不是朝中的大臣们看得紧,这位刘太后怕是已经学大唐的武后,自立为女帝了。
即使是这样,刘太后在自己去世之前,依旧牢牢的把持朝政不肯放手。为此,还将一代名臣寇准贬官,使之病逝于雷州。
如此女子,堪称铁腕。
当今官家赵祯,也不过是在刘太后死后,才刚刚掌握皇权而已。
火盆中的火焰也熄了,李婆婆说了许多话,也有些累。
范宇便对义母李婆婆道:“娘,已经将近三更天,早些休息,莫要累到了。若是娘生了病,甚是不美。”
李婆婆婆点头,任由范宇将她扶着起来,口中道:“娘又拉着你做这些事,你不怪娘吧。”
范宇摇头道:“怎么会,娘的亲人便是孩儿的亲人,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不过,我听娘说,我还有一位哥哥,与娘不能母子相认。如今这刘姨已经故去,不如娘告诉我,这位哥哥在哪里。孩儿可去将他找来,与娘相认。若是哥哥家里败了,干脆接来咱们母子三人团聚不也挺好?”
他这就是试探了,想看看自己这义母有没有起了母子相认的心思。与其在这草桥镇干等着,不如主动一些,也好早点实现自己在大宋富贵平安的生活。
没想到李婆婆却叹了口气道:“这些年,你那哥哥都没在娘的身边长大,只怕去相认也是自讨无趣。不相认还是好的,若是惹出祸来,足以让咱们母子死于非命。娘年纪大了死不足惜,可宇儿你还年轻,实在让娘放心不下。”
听到义母的这些话,立时就让范宇心中冰凉,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看来自己的算盘打的错了,义母这样子是不想去认亲生儿子。如果义母见了包拯路过不去喊冤,那什么富贵就长翅膀飞了。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也没了,只有狸猫就是狸猫的真理。
“娘,我那哥哥与你不得相认,骨肉分离这才是最重要的。”范宇委婉的劝道:“我亲娘去的早,此时回想起来,连面目怕是都忆不起来了。每念及些,实在是惭愧无比。因此,孩儿也不想娘与我那哥哥不得相认。”
李婆婆表情立时变的悲戚起来,范宇一看有些意思,便不再作声。
可是李婆婆一张口,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宇儿啊,是不是娘让你去买粮惹下了麻烦,你不想让娘再在这里一起过活了?”李婆婆哀声道:“几次三番的劝娘去找你那哥哥,莫不是要将娘这等拖累之人甩与他?”
范宇头都大了三圈,女人不管古今中外是老是少,怎么就不能听出话中的本意呢?非要胡思乱想曲解自己的意思。
他前世在村里也处过几个女朋友,可惜大家缘份不够,都没能走到一起。大多数女孩子,一心想要嫁到城里去,哪怕是嫁给打工仔,也不想嫁他这个村干事。
再加上这些女孩受各种媒体影响,脑子里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往思路清奇智商感人。
他还以为这只是后世不经世事的女孩子会这样,谁知道来到大宋,碰到了义母也是如此,这真是让他感觉如同遭了雷击。
偏偏范宇还不能急躁,此事必须好言好语的解释,否则定要让义母伤心不已。
“娘,我绝无此意。”范宇不得不证明自己的清白道:“孩儿只是单纯的想让娘与哥哥骨肉相认,以释娘的遗憾。而且,无论哥哥待娘如何,我也是要给娘尽孝的。”
“我看你不想。”义母李婆婆背过脸去,伸手拭泪。
范宇脑袋顶上差点冒出烟来,这还解释不清了,他只得道:“娘说不认就不认吧,孩儿全听娘的便是。”
李婆婆幽声道:“宇儿,你心中是不是对娘有些怨气?不是娘不想,其实是娘怕啊。眼前你我母子虽然并不富贵,可衣食也有着落。每日里娘与你有说有笑,便知足了。若是与认了你那哥哥,这等悠闲日子,怕是就不会再有。”
范宇看义母实在是伤心,心知不能再劝,便笑道:“娘莫伤感,正如娘所说,咱家的日子也还不错。凭着手中的这些家底,等孩儿多赚些钱钞,咱们家自已便也成了富贵之家,让娘锦衣玉食也不是不可能。”
嘴里这么说,范宇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大宋的商品经济相对各个朝代,都算得上是比较发达的。凭借自己后世还还没还给老师的一些知识,想要再出人头地,应该不是难事。
何苦为了一场富贵,非要逼着义母去认亲呢?无非就是自己多费些周折罢了。范宇如此一想,更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义母听到范宇这样说,才转忧为喜道:“我儿是个有志气的,娘等着你这一天。”
范宇苦笑,看来自己早就盼着的富贵,是与自己彻底无缘了。
这一夜过去之后,天刚亮西华县的主薄王丰,便带着人手押着粮车来到了草桥镇上。
早就有一些饥民,等在草桥镇的大路上。
当这些饥民看到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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