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既为孙贼爪牙,为何替我等谋划?”吴贞毓万分不解。
马吉翔自然不会告诉他这是李明勋的意思,原本李明勋密令马吉翔借助此时除却这些朝中的‘忠臣义士’,以免将来惹出麻烦,但回到安龙,特别是郑国赶至,马吉翔恍然发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李明勋的预料,孙可望不仅是要追究责任,更是想借此篡位,若给永历安上一个擅杀忠良,任用奸佞的帽子,篡位定然是简单的多,郑国更是拿出孙可望手令,让马吉翔在审讯中把主要责任扣在永历头上。
显然,这是不符合马吉翔利益的,这个政治投机商在广东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见证了合众国与二藩的实力强大和团结一致,在他看来,盟军一方比秦藩更有前途,保住永历更符合他的利益,马吉翔正因此才为吴贞毓一行出主意,让其抗下责任,保住天子。
“吴大人,这你就不用管了,想保住天子,就得听我的。”马吉翔道。
吴贞毓道:“你想让我如何做?”
马吉翔嘿嘿一笑,在吴贞毓耳边说了几句,不多时,马吉翔出去,吴贞毓慷慨陈词说了起来,牢房之中一阵谩骂之声,许久之后,马吉翔领着七八个手持鞭子的狱卒进来,吴贞毓被松绑,他指了指其中五个人,都是方才骂的最狠的,马吉翔点点头,对狱卒说道:“除了这六个人,其余的.......打死!”
郑允元大叫:“马大人,马侯爷,罪臣说了实话啊,罪臣戴罪立功啊。”
鞭打之声响起,意志不坚定者被鞭打至死,等到郑国前来的时候,发现满地尸身,问道:“马侯爷,怎么打杀了这么些?”
马吉翔一摊手:“郑将军,若不杀些人,怎么知道这群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郑国问:“结果如何?”
马吉翔叹息一声:“这群人一口咬定是他们自己矫诏盗宝而行,与永历无关,异口同声,打死也是不承认,想来差不多。”
郑国道:“这可难办了,殿下交代的事儿可完不成了。”
马吉翔道:“这好办,永历素来懦弱,你我擒这些人上殿,直接逼问,想他也不敢不说实话,只要永历承认了,这些人说什么还重要吗?”
郑国重重点头:“好,你带这些人,一同上殿。”
马吉翔亲手抓起吴贞毓的肩头,拉扯出大狱,途中低声说道:“放心便是,天子那边我已经派人告知了,他不想死也会咬死是你做的,你待会可莫要变卦。”
吴贞毓低声回应:“马大人,老夫不知你为何如此,但能保住我大明天子,也是大功一件,大人放心,老夫便是死,也绝不反复。”
郑国绑缚一群朝廷大臣上殿,皇帝已然高居御座之上,脸色紧张,郑国提刀上殿,高声问道:“密敕晋王之事,皇帝可知?”
永历深吸一口气道:“无人奏报于朕此事。”
“当真?”郑国提刀跃步登上御台,立于御案之前,厉声问道。
永历道:“密敕一事,朝中臣子未必敢做,数年来,外面假敕、假宝亦多,尔等若秘访细查,必有所获,岂凡事皆怪朝中?”
吴贞毓见永历对答如流,已然撇清,而且还为自己申辩,知道天子已无恙,他也知道,孙可望不杀自己,誓不罢休,当先跪在地上:“罪臣该死,是罪臣忧心天子,盗宝敕书于晋王的。”
“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郑国高声问道,他话音一转,喝问:“那晋王如何答复,可与你约定日期,前来截驾!”
吴贞毓按照与马吉翔约定,说道:“与晋王相约,五月前来安龙府!”
这比真实的计划要延后两个月,实际上,三月便是要赶到的,马吉翔此意是避免孙可望过早过多的做准备,但郑国下一句话却是让马吉翔也大吃一惊,郑国道:“五月如何,秦王已经命巩国公率精兵三万前来护驾,尔等失算了!”
吴贞毓却是不知道这也在马吉翔算计之外,以为天子无恙,大笑道:“然晋王忠勇,终究会为我等复仇!”
其余文官也是大声斥责,郑国见一切尘埃落定,当即道:“罪臣吴贞毓、张镌等盗宝矫诏,欺君误国,即可处斩!”
殿内兵丁一拥而上,挟起地上怒斥之文官,一并拉出去处斩,郑国看了一眼吓的脸色苍白的永历,道:“皇帝还是休息去的好,少与这些奸臣交往,以免遭殃。”
永历只得退出殿外,郑国拍了拍马吉翔的肩膀,道:“马兄,一道喝几杯如何,去去身上的血腥气。”
二人出了皇宫,找了一饭馆吃用,马吉翔惴惴不安,问道:“郑将军,巩国公当真南下护驾了吗?”
郑国哈哈大笑:“当然,不仅有国公爷的兵马,还有刘镇国、关有才,已经率军南下田州,准备阻止晋藩之兵马了。”
马吉翔连忙记下,不多时以出恭唯有走出饭馆,把一切告知伪装成马家仆从的安全局的人,才是再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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