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顺利进入济南府中,守城已久的山东巡抚张儒秀和山东各镇的官将全部出城迎接,张儒秀却没有得到任何一句宽解的话,进入节堂之中,四省总督张存仁往主位一座,沉声道:“诸位,岛夷东还,济南解围,大家都可以宽心了。”
张儒秀连忙说道:“全赖天子和摄政王洪福,总督大人之威名,想来东番岛夷也不敢当我大清十万王师!”
原本以为,自己表现谦卑会得到上司的青睐,以图在后面的战争中获得更多表现机会的张儒秀,却是听到咣当一声,桌上的茶盏已经是被扔了满地,张存仁拍案而起,呵斥道:“张儒秀,你身为一方巡抚,肩上担着山东数百万百姓的安危,不思杀敌保国,却是研究这溜须拍马之道,你可知道,山东为岛夷祸乱,你有大半的罪责,难道以为登莱巡抚朱国柱为朝廷怪罪,你便是不用负责了吗?”
张儒秀连忙跪下求饶,山东的官将也是一并跪下,但张存仁丝毫不给机会,郑重说道:“本官已经向朝廷弹劾你尸位素餐、畏敌不战等大罪十二条,张蓄奴,你回去收拾一下,等圣旨吧!”
“你.......!”张儒秀一下便是跳起来,他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张存仁听到的话,且不说自己和张存仁无冤无仇,就算是有些嫌隙,在这个时候,也应该让自己相助啊,万万没有想到,张存仁一上任,便是弹劾了自己,还表现出让自己去脱帽待死的样子,张儒秀知道自己没能守住山东之土,但也清楚,朝廷的宗室亲贵和六部重臣应当清楚,岛夷势大,山东无外援的情况下,谁来也守不住,自己虽然有罪,但罪不及罢官,更不得论死!
“张存仁,你休想诬告,本官这就上书摄政王,好好参你一本!”张儒秀大声骂道。
张存仁竟然是喝道:“左右何在,把这厮插下去,关进大牢!”
“朝廷尚未明断,你却关押巡抚重臣,张存仁,你这是谋大逆!”张儒秀见那些士卒真的要拿自己也是慌了手脚,大骂道,见张存仁毫无改变心意的意思,他明白了过来,大声骂道:“张存仁,你个混蛋,这是要把本官当替罪羊,杀本官立威吗,朝廷不会放过你的,等你剿灭不了岛夷,你一定比本官死的难看一万倍........。”
张儒秀的声音越来越远,张存仁重新落座,面朝节堂中的文官武将,说道:“列为,本官之所以如此严刑峻法,盖因国事艰难,但凡有错者,皆要用重典,万不可稍有姑息,诸位,张巡抚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日后尔等当勤劳王事,为天子,为摄政王分忧!”
满堂官将,无人胆敢再说一句话,能站在节堂中的人,无一不是人精,他们都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谣言不可信,原本大家以为,山东糜烂至此,当有亲王出征,却只派出一个张存仁,以为这个家伙是党争的牺牲品,却不曾想,张存仁如此专断,山东巡抚也是少有的封疆大吏,虽有过错,但断然不能直接被锁拿,可是张存仁就是做了,人人知道这是杀鸡儆猴,却生怕成为第二只鸡!
张存仁此番才露出狰狞,也是有缘由的,他知道平定山东非一日之功,当初临危受命,他便是有了决断,而朝廷对他也是支持的,之所以一上任就是处置了张儒秀,除了立威还有便是战略相悖的原因,他早已得到消息,张儒秀联合山东官将,上奏折弹劾自己畏敌不前之罪,虽说多尔衮已经全权委托自己,但张存仁仍然不希望受到朝中掣肘。
畏敌不前更是无稽之谈,无论是前线的张存仁还是北京的多尔衮都很清楚,山东平乱,大清输不得,如果十万大军输了,北方再无一支兵马可抗东番,到时候,东番长驱直入,中原登时大乱,届时,只能让湖广、江南之兵回援了,那朝廷先前明后东番的战略决策将会彻底流产,所以张存仁没有理会张儒秀内外夹击,在济南府与东番决战的策略,而是选择缓进缓战,张存仁不认为十万大军足够战胜岛夷,这是一支刚刚从各省凑来的士兵,军饷不足,士气不旺,而且四五年没有经历大阵仗,如何能会歼东番呢?
“如今山东局势不稳,鲁东岛夷作祟,鲁西土寇祸乱,本官得天子和摄政王信重,总督四省,便是要彻底平定山东,如今已经是深冬,天气严寒,不便大战,所以对岛夷暂缓进攻,先行积蓄粮草,但鲁西土寇却万不可再行容忍,本官已然决断,先剿土寇,再灭岛夷!”张存仁环视一周,当即说道。
节堂之中,诸将都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道张存仁倒是真有见识,没有急忙慌的与岛夷决战,张存仁见诸将不再紧张,看向不远处一个叉手而立的武将:“河南总兵高第何在?”
这武将正是高第,其在江南之变中损折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却好运渡江保住了性命,战后返回了河南,如今又作为入援清军一支,加入张存仁的麾下,张存仁道:“这段时日,你麾下骑兵袭扰东溃之岛夷,斩获颇丰,念你在江南与岛夷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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