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全身覆盖泥石,冲进屋中的时候,只见到那个红裙女人躺倒在地面上。
而在她的前方,是一面立地的镜子。
看到镜子,男人一惊,立刻退了几步,半截身体沉入了地面,同时一甩右臂。
咔!
镜子被他甩出的直接砸碎,并且,泥石涌出,直接将镜子的碎片包裹。
碎片还未落地,男人的身体已经潜入了大半,但是,当他落在包裹自己全身的泥石时,动作一滞,便没有再继续向下沉入,而是再次爬出。
那泥石塑成的眼眸微微转动,沙尘滑落之时,他扫视着地面上的红裙女人。
没有停顿,他抬起手臂,泥石从地面下涌出,直接将红裙女人的身体碾碎。
啪!
血肉飞溅。
墙体、天花板、地面,还有周围的家具、装饰上溅满了血红。
看着地上那一滩红白混合的血肉,男人那堆叠了泥石的眉头皱起。
“该死!”
咬了咬牙,男人转身离开。
......
物质世界,特蒙莱克号。
这艘正从康戈伯特港口驶离的钢铁客轮上,最靠左侧的一等舱房间之中,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正在对着摆在桌面上的镜子往脸上涂抹白色的化妆颜料。
那带着病态美感的面容上,雀斑一块块地消失。
但是,就在她转向涂抹眼影的时候,眼前的镜面之上,在她的脸侧,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面容。
那是一张面具,一张笑脸面具。
“啊——”
受到惊吓的贵妇人刚喊出声,声音就戛然而止,随后,她再一次开始了化妆,似乎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普利特夫人!普利特夫人!”
似乎是因为她的叫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淡然地,贵妇人放下化妆品,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雾气弥漫的海景中,一位穿着女仆装扮的服务员面带担忧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有什么事吗?”贵妇人脸上流露出诧异。
“我刚才听到了声音......”女服务员也有些疑惑,“不是普利特夫人您......”
“我没有听到声音。”贵妇人微微仰着脖子,具备病态美感的面容上流露出怜悯,“可怜的女孩,你这是歇斯底里症,最好去看看医生。”
闻言,女服务员脸上也变得苍白,又夹带着一丝莫名的红晕:“歇斯底里症?”
“是的,尽早治疗,可怜的女孩。”
说罢,贵妇人关上了门,而女服务员也有些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嘴中喃喃自语着:
“要、要花多少钱......”
回到房间内的贵妇人,走到了床边,打开了放在床边的提箱,翻出了一本书。
坠天使罕伯亚
微微眯起眼睛,贵妇人拿起书和在提箱中的一个盒子,走到了化妆台之前。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动作一顿,默默地将刚翻开的盒子盖上。
也就在她盖上盒子的同时,连续三声敲门声响起。
她站起身,嘴角扯出笑容,再次来到门前。
随着她打开门,一位穿黑色双排扣礼服并让领子高高竖起的男士对着她露出了笑容:
林雅,我按约定时间来了,我真伤心,你就要回到普利特的身边去了,我美丽的......”
在看见她的瞬间,男人便吐出了甜言蜜语,灰蓝色的眼眸流露出了仿若真切的悲伤情感。
贵妇人嘴角微微抽动,主动伸出手,将男人拽进了房间。
在男人从疑惑转为得意的心情中,贵妇人来到化妆台的镜前,对着他露出了微笑。
几乎是瞬间,贵妇人的眼眸变得恍惚,陡然倒地,而男人在下个瞬间,灰蓝色眼眸中流露出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长着英俊面容、只是略显单薄的男人看了眼地上昏迷的贵妇人,将她的身体抱起,放在了床上。
这并不是什么糜烂笙歌的序曲,男人随手把被子盖在女人的身上,然后他悠然地拾起桌面上的故事书。
轻轻抬起手,眼神截然不同的男人对着镜面一抹。
下一瞬,弥漫的雾气蠕动起来,倒逆的哭脸面具出现在男人的手上,随着他的动作戴在了脸上。
然而,在镜面之上,原本上下翻转的哭脸面具,却映射出了上下正常的笑脸。
并且,在镜中的男人的身体周围,蒙上了一层微光。
揉了揉手指,镜中的景象骤然消失。
而男人的身影,也从房间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本未翻开的书籍。
.......
鸦歌世界,阿拉贝拉。
分心维持着一位随处可见的路人形象的亚戈,小心翼翼地站在人群中。
他的视野之中,一切都呈现出幻影般的景色。
在他的前方,南部城市群不少见的小型广场上,一场让众多居民和工人欢呼戏剧正在上演。
在这个娱乐方式并不算多的时代,剧团的演出对于一般人来说,即使是对于最发达的阿拉贝拉地区的居民,也是喜闻乐见的。
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一群穿着佣兵服装的演员,正成群结队呆在一侧,而另一侧,似乎是为了凸显出对方的不同,那个穿着吟游诗人服装的年轻人,则站在另一侧。
以浮夸的、起伏变化极大的声调,吟游诗人高声地诉说着灾难即将到来。
那象征性地拨动的道具竖琴,被他握在了怀中。
而在亚戈的视野之中,舞台上的吟游诗人,也同样是一片幻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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