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查到现在,目前展露出来的情况看来,董晟睿确实把众多疑点都解释通了,倚雪再倔也不能无理耍横,只好默默退开。
“董总事,一切暂时只是你的推测,目前证据只能证明千笑有嫌疑,尚不能直接定罪……”姜譲说道。
“对,所以董某也没说定罪。但目前来看,眉千笑嫌疑不小,收押审查董某没有做错吧?”
“没有……”姜譲奉公守法,眉千笑真有嫌疑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偏袒半点,“但眉千笑乃是拱卫司锦衣卫一员,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万万不可胡乱定罪,也不可滥用私刑。”
“这是当然。这几天诸位总宪来的同僚就当做放一个小假,在敦煌城游玩几天,案件过程有什么新进展必定及时与姜譲兄弟分享。”董晟睿朝姜譲拱了拱手,然后转头朝眉千笑摆手,意思是他也不喊人动手了你自动自觉点,面子上大家都好看,“眉千笑兄弟,请。”
眉千笑耸耸肩,又给自己倒了一壶茶喝完之后,再抓了一大把瓜子和葡萄干才随尚周一离开。
眉千笑被抓入大牢,董晟睿以避嫌之名不与姜譲等人讨论更多正在调查的案情,又问了姜譲等人一些在魔鬼城的细节之后,就开始扯家常了。扯家常他们还不如回去睡觉,姜譲等人识趣地朝董晟睿拱了拱手,道别,然后回客房。
“姜大哥,你真认为人是眉千笑杀的?而且眉千笑是封山教的内应?”回去的路上,听风着急地问姜譲。
姜譲叹了一口气:“没有看到证据之前我不相信,但也不能不怀疑。董总事抓他抓的有理,谁让他莫名其妙出现在那个地方,偏偏周高卓还是被绣春刀杀死。现在只能等案情继续审理,结果出来再证明他是否清白。”
“我们就不能去现场查证,为眉千笑证明清白?”倚雪皱着秀眉问道。
“不可!我们是一个小队的同僚,按我朝律法,此案我们必须避嫌。如果我们私自插手,我们避嫌人员找到的证据将视作无效,到时反倒害了他。”
姜譲此话一出,众人都黯然伤神,路上再没有人说话。
……
姜譲等人走后,尚周一默默地走上前,为董晟睿添了一壶热茶,脸上挂着无法控制的得意。
“我就说,这功劳必定归董总事所有,就凭这个木头脑袋的姜譲,怎么可能抢得走。”
“此言差矣。我们路上遭了些罪慢了一步,你看,姜譲他们马上就差点把敌首一网打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这功劳我们半点都分不到。还有那眉千笑,竟还能直接在茫茫大沙漠之中把贡品找到,如果他不是犯人之一,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天意弄人。”
“这么说,眉千笑确实是犯人了?!”
“嫌疑颇大,大到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
“那我得对他‘严加审问’?”
“不能。若是正面反抗的贼人就算了,眉千笑怎么说也是锦衣卫,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一旦用刑就是滥用私刑,姜譲往上边一参,咱们的功劳就得打对折了。”
“那怎么办?审又审不得,打又打不得?那案子还怎么破?还不如放了他得了!”
“没关系,先把案子其他部分审理清楚便可。一直把他关着,姜譲这些人就没有办法插手,这案子现在已经基本告破了,最终却没有他们半点功劳,不是挺好么。再说,这眉千笑,照目前看来,最大嫌疑人确实就是他,他想洗清冤屈也得找得到证据自证,不然除非李梦瑶在这里,否则谁都没办法保得了他。而且他证明不了清白对我们,甚至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这还能是好事?”
“相比派出的使者被名不见经传的山贼砍死这种死得那么憋屈的交代,魔教、走私犯加朝廷内鬼互相勾结的大案子更能让乌孙国满意吧?乌孙国满意,朝廷自然更满意……”
“确实如此!”尚周一感同身受。
换做他是乌孙国的人,听说自己的人在路上被名不见经传的土匪砍死,和听说自己的人卷入了一场惊天大阴谋牺牲,当然对后者比较满意。
“但是……如果查清那眉千笑确实是冤枉的话?”
“那就放人。再怎么说,他也是咱们拱卫司的人,我们虽然要这功劳,但也不能妄图加害自己的兄弟吧?”
“那是自然!”尚周一这才稍微心安。
他是想要这功劳,但也未想过要加害同僚来获得功劳,见董晟睿虽然渴望这份功绩,但仍处于公事公办的心态,心情安定了许多。
这一切发生后,回到客房,姜譲等人均是脸色不佳。虽然眉千笑常让他们讨厌,但好歹也是一个小队,一路来给他们讲过西域三十六国的传说和风土人情,帮他们检查过尸体,带他们走过死亡沙漠……有革命情谊在,就这么被当叛徒给抓了心底多多少少有点难受。
其中最应该给点反应的柳悄悄反倒不吵也不闹,毕竟她是最清楚眉千笑底细的人,这区区拱卫司分驻地的大牢怎么可能关得住他笑哥。若眉千笑待在里头,那就代表是自愿的,没什么好替他担心。
话虽这么说,到了中午,眉千笑进了大牢还没有两个时辰,柳悄悄就溜进大牢里头了探望她的笑哥了。
董总事对眉千笑的待遇倒是相当不错,隔开普通犯人的区域,单独给他开了一个大包间,而且不阻止姜譲等人来探望。
柳悄悄一来到就看到眉千笑隔着木栅栏躺在墙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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