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战的责问，虚妄先生沉默了下来。
见状，一直没开口的月苍生站了起来：“我想还是让他们二位单独谈谈吧。”
武靖王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论真实实力，他未必是吕战的对手。
抛开了这个令人畏惧的王爷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修行者。
魂魔要去王宫复命，自然也不多留，告辞离开。
一时之间，凉亭之下，只剩下了吕战跟虚妄先生两个人。
“老头，你告诉我，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虚妄先生一下子好像老了几十岁一样。
“吕战，你可知道，这世上，有神明？”
吕战皱了皱眉，有些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大周王朝，得到了天公认可。
这就意味着会有无数神明，对大周王朝进行加持赐福。
那些力量，不是我们能抵抗的。
天公要扶持大周王朝，一统天下，以后世道变了。
王权神授。
否则你以为，我会甘心做别人门下走狗？
我虽突破了驾虹，但寿元将近，我能感觉到时日无多。
羽化境界太虚无缥缈了，我等不到了。
如今，趁着我还有些用处，替玄冰门争取一些利益。”
吕战皱眉：“师伯，这些理由并不能说服我。
天公是什么？
至高无上的天？
那些神明，比武道大帝更厉害？
扶持大周王朝，为什么不是他们直接下来，一统天下，岂非来的更快？”
吕战实在是太多疑惑了。
“你坐下，别着急。
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虚妄先生眼神深邃，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
“天公，正如你所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是已经炼化三十三重道境的存在。
正如你所说，武道大帝，实际上不过是炼化一重道境，有成神的资格罢了。
真武大帝，是一个例外。
因为他诞生的时候，身上便携带着屠神之器。
至于这屠神之器到底是什么，没人知晓。
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真武大帝不知所踪。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人知道。
总而言之，从那以后，这方天地，就被神魔联合封禁。
传言是因为真武大帝把屠神之器遗留在这片天地，神魔很是害怕。
如今天地封禁不在，说明屠神之器已然现世。”
这番传说，吕战倒是第一次听到。
“你继续啊，你看着我做什么？”
虚妄先生深深的看了吕战一眼，传音入密。
“傻小子，那屠神之器，或许就在你身上。
你或许不清楚，但你当初在第五峰修炼的时候，惹来多大的天地异象。
后来你师父说她突破境界，才遮掩过去。
再然后，你突破金丹。
前不久你悟道。
哪一次，天地没有异象出现？
我就是怀疑你是天命之人，所以不敢让你冒险。
关于屠神之器的传说，留存在我玄冰门典籍之中。
在你出现之后，我就已经全部销毁了。
不要小看玄冰门，存在足有万年了，有些记录很正常。
我知道你现在很强。
但你要知道，这天底下永远有比你更强的。
前段时间，千灵教全城找人，我一看便知道那眼睛是你。
这说明什么？”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吕战如果再听不懂，那可真是个傻子了。
“师伯的意思是，现在有神明怀疑，我就是那个有屠神之器的人？”
“还算你不笨。
但我估计，千灵教背后的神明，估计也不知道是你。
这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情。
我之所以投靠武靖王，为的不过是重建玄冰门，这样以后，你也好有个靠山。
你别瞧不上，靠山有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吕战此时方才明白虚妄先生忍辱负重，一切竟然都是为了他。
吕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何心情。
“师伯，我刚刚不应该那么跟你说话，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
门主老头翻了个白眼，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现在明白了？
鹤立鸡群，所以才明显，会被人抓起来。
吕战，泯然众人，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势，一种天下大势。
随势而走，会少很多麻烦。”
吕战心里感动，深吸了一口气：“师伯放心，我懂了。
我会配合你的。
咱们一起重建玄冰门，比之前更强大的玄冰门。”
虚妄先生老怀大慰，现在只觉得做的一切，受的一切委屈都值了。
“臭小子，脾气跟你师父一个样，臭的要死。
还有你那岳丈，你真以为他是贪图风娘子的美貌？
我们这些老家伙，只是在为你铺路罢了。
我们在，终究能给你遮一片风雨。”
吕战只觉得鼻头一酸，这种有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呦呦呦，多大人了，还哭鼻子，没得让老头子恶心。”
吕战翻了个白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可是师伯，屠神之器，并不在我身上啊。
甚至我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虚妄先生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世上就没人知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天地封印大开，就是你小子搞出来的。
咱们这也算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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