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癫听得蔡狂以诺言相挟,怒气冲冲的驳道,“你要干那些大事,为何不加入我们‘南天门’?让我来引领你,你这等资质,才有指望成材!”
蔡狂沉下了脸,“老癫子,你是打横着不守信诺了?”
风亦飞暗自思索,照这么看来,梁癫所在的‘南天门’也是跟朝廷做对的,他们俩还真是毫不避忌,就当着外人的面,什么都说,都不在乎铁游夏这公门中人在场,自己这刑部的磨洋工也就算了,铁游夏这六扇门捕头居然也不喝斥他们。
只见梁癫神色一肃,对蔡狂道,“我欠你一诺,这是赖不掉的,但你要我屈伏于前诺下,我不服!要我屈就加入垃圾不如的‘五泽盟’,我起,“这......”
铁游夏顿时皱眉,“想来应是唐仇将之盗走了,此事暂且作罢,我们先去阻止狂僧,疯圣两位决斗再说。”
风亦飞看杜怒福,梁养养,伏明凤的神情并不似作伪,他们也应该没必要撒谎,都答应了铁游夏,没必要出尔反尔。
“哪拦阻得了!”梁养养无奈叹气,“他们都打了许多次了,不分出胜负是不会歇手的。”
“去看看再说。”杜怒福安慰了句,又转向铁游夏,“铁捕头,抱歉!”
“无妨,事出有因,怪不得你们。”铁游夏长身站起,“我们走吧。”
风亦飞也无所谓,反正权当是看热闹,师弟拜师的事还得着落在梁癫身上,他要输了的话,怎么也不能看着他身死的。
不过,应该也不用怎么担心,梁癫都跟蔡狂决斗了那么多次,估计他们俩就是在伯仲之间,也不容易分出胜负。
杜怒福与梁养养夫妇都要前去观战,长孙光明,伏明凤,青花四怒却是留了下来,把守七分半楼,以防敌人来袭。
水雾朦胧,月光清冷,满山绿树在氤氲的雾气下都似在闪着光采,夜景着实不错。
唯一煞风景的就是声音了。
在路途上就追上了梁癫,他拖着那大房子走不快,摩擦地面的声音着实刺耳。
梁养养嗔怪的直埋怨,“爹爹你别把这山色美景全毁了,你这样拖着走,过一处毁一处,花给压死了,树给压断了,好好一处胜景,给弄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一点都不好。”
梁癫不太待见杜怒福,却很听她这宝贝女儿的话,拖着房子就绕着走,专选坚硬的岩石地面,避开了树木花草。实在避不过去的,他就将房子高举了起来,直接抬了过去,还不肯让想要出手帮忙的铁游夏搭一把手。
风亦飞着实觉得奇异,他去哪都不肯丢下这房子,就像乌龟,蜗牛不肯放下自身的壳一般,这间房屋到底有什么隐秘?明明是空荡荡的。
铁游夏不禁好奇问道,“梁前辈,你何不把房子放下来,而要拖到山上去呢?这样不辛苦么?”
梁癫斜睨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背着那么多那么重的东西走?”
风亦飞几个都觉错愕,铁游夏哪有背东西,他连个包袱都没带,就一个人轻装上阵。
“我......?”铁游夏也觉不解。
梁癫道,“你背着一大堆劳什子的国家民族、义气侠心、法理人情、乌七八拉的东西,岂不是比我更笨更重!”
“那是我的责任!”铁游夏坚定的答道。
“责任?谁没有责任?一生下来,亲情职分、爱恨情仇,全掮在肩上,无形的比有形的更多牵绊,看不见的比看得见的更难解决,何独我一人背房子上山!”梁癫悠然说道。
“是......”铁游夏似是有所触动,“借问前辈,你何时才能放下背上之物?”
“放下?人死了,就什么都放下了,不放下也得放下了,也不由得你不放下;人生下来,出世的时候,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偏偏又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件大事之一;出世之前的事,不知何来;出世之后,便开始有责任了,就得背上东西了;一直到人生另一件大事:那便是死;死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你不可以长生不老,就算自杀也不是可以求死,而是一种求生不能的力量倒过来扼杀了你的生命,到头来死仍是无常的;死后何去,谁知?所以一生一死之间,便要掮上重物,一天比一天沉重的走一天比一天陡的山路,如此而已,你问我几时卸下来,莫非是要我死不成?”梁癫一说就是一大堆。
铁游夏无言以对,没再说话。
风亦飞愕然,不愧是和尚出身的啊,这算是打机锋吧?
带着你老婆抚着下巴在队伍频道里说,“我这师父说话的方式跟少林的高僧也差不多啊。”
白千帆接话道,“我师父说话有时也差不多。”
风亦飞想及之前见蔡狂在石阶上刻过似是而非的六字真言,好奇问道,“蔡狂也做过和尚?”
白千帆摇头,“他没当过和尚,但据他所说,他是从喇嘛教派中取得真佛无上密,习而有成。”
风亦飞怔住,那梁癫和蔡狂算起来,是和尚打喇嘛咯?
抵达倒冲瀑之前,水声从潺潺到轰轰,水气分外的浓重。
愈近瀑布时,月色愈模糊。
到了山上崖顶,风亦飞几个才明白这“倒冲瀑”的由来。
原来,在瀑布源头看下去,水流争道,顿失所倚,千帘挂断,激冲而下,一越十数丈,到了第二层突岩时,水花激溅,有的反射了上来,造成第二层瀑与第一、三层间一层水雾,冉冉而升,像瀑布流到此处又陡冲了上来似的,但又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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