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临安府衙门,江家受的灾就要严重一些,她看到江逢时江逢是头破血流的,一张脸都快要让人认不出是谁了。
江夫人抹着眼泪陪着她,江婉婷在边上气得直骂:“该死的,这帮人居然把内城的大夫一个不剩的全都给请到府里去了,他们的命怎么就那么金贵?合着地龙翻个身,昨晚受伤的人都有专门的大夫给治,到是咱们这些没受伤的没人管了?这上哪说理去?实在不行我就去抢,抢着一个算一个。”她说着,一把就拉过身边的计夺,“走,咱俩抢人去!”
计夺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是主子让他来帮江家,现在江家小姐要抢人,他跟着去抢就是了。他是计奴,他才不管被抢的是谁家大夫。
夜温言刚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气笑了:“我来了,就不用着你去抢人。”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江逢,“江叔叔把手放下来,我看看伤口。”
江逢和蓝美玉二人见她来了,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然后再问穆氏如何,夜清眉和夜飞玉如何。在听到夜府那边没有大事方才松了口气,就是蓝美玉还担心夜清眉的伤,一个劲儿地问要不要紧,要养多少日子才能好。
江逢听她的话放下手,就看到夜温言将一枚药丸按到他的伤处,头上有冰凉凉的感觉蔓延开,原本的疼痛感也随之不见。
他惊讶于什么药物能有这样的奇效,有心想问,但又觉得眼下实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便忍了住,只问夜温言:“言儿你这是直接从夜府过来的吗?外面的形势如何?”
夜温言摇摇头,“形势不太好,各官邸都受了灾,将来灾后重建是个大工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大夫和药材的供应,方才婉婷说要去抢人,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夫都被各官邸控制着,那家里没有大夫的怎么办呢?我想去找药,江叔叔能不能帮忙?”
江逢点头,“我带你去街上看看,内城医馆不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全塌。如果塌得太多,药材就还是一个大问题。”
江婉婷也要跟着一起去,却被夜温言拒绝了:“虽然你们没什么事,但是家宅大下人多,保不齐哪个院子哪个角落就砸着了人。你跟蓝姨还是得留在家里,即便家中无事,也得从废墟里把还能用的东西都找出来,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江婉婷不是不懂事,她只是着急,眼下听夜温言这么一说,也知府里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和母亲留下来处理,便只好一再地嘱咐夜温言要小心再小心,蓝美玉也一再嘱咐江逢要照顾好言儿,也要保护好自己。
一行人匆匆地来,又要匆匆地走,临走之前夜温言问蓝美玉:“府上可以腊梅园?可正开着腊梅花?”
蓝美玉有些为难:“有是有,可是如今已经毁了,我听下人说整座梅园都被掀了起来,一棵树都没剩下。言儿你找梅园干什么?”
她编了个谎:“我知道一个做药的方子,需要用到腊梅花为引,树倒了不怕,只要花还能摘出来就行。能摘多少算多少,总比没有强。”
蓝美玉立即点了头,“那行,我这就带人去摘,你们往哪边走?摘完了我叫人给你送去。”
夜温言还是将计夺留了下来,如此无论摘花还是送花速度都快一些。她兜里没剩下几朵花了,若是遇着大面积的坍塌和大量被压住的人,这几朵花催出来的灵力根本是不够的。
从江府出来,江逢带着她们直奔最近的一家医馆。可惜到时才发现医馆已经塌得不能再塌了,所有的药材都被砸毁在瓦砾里,根本找不出任何能用的。
夜楚怜在医馆边上翻出一个被石头压住的小男孩,三四岁模样,衣着贵气,就是灰头土脸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模样。那孩子哭声不大,也不知道是伤着了还是吓着了,夜楚怜把他抱起来,因为孩子太胖有点儿吃力,好在随喜在边上跟着抬了一下,这才没把孩子摔着。
夜温言捏碎手里仅剩的最后三朵梅花,修复了这孩子被砸伤的肺部,然后才问江逢:“江叔叔可能认得出这是谁家的孩子?看起来应该是哪家官邸的小公子,却不知为何会一个人在医馆这里。”再往四周瞅瞅,也没见谁跟这孩子是一家的。
江逢辨认间,夜飞舟似想到了什么,又往夜楚怜发现孩子的地方跑了过去。
夜温言看到他在不停地扒砖,也反应过来怕是这孩子的家人已经被砸在墙下了。
孩子由随喜抱着,其它人全部过去找人。夜温言借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花型暖玉催出灵力来,很快就在青砖下面找到一位年轻妇人。
可惜,人已经死了。即使她再以花催灵,人都已经没了声息。
妇人被发现时两只手直直向前伸着,夜飞舟说:“这是一个推人的动作,想来应该是在地龙翻身的那一刻把自己的孩子给推了出去。”
随喜说了句:“她为何不把孩子护在身下?推出去也会被砸到的啊!”
夜温言指了指那女人的肚子:“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她没有办法同时护住两个,这已经是她在危急时刻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她说着,伸出手按上那妇人的肚子,半晌摇头,“不足七个月,可惜了。”
夜楚怜愣愣地看着随喜怀里的孩子,再看看地上已经死去的妇人,突然就觉得一阵恶心,才转过身就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夜飞舟走上前问她这是怎么了,就见夜楚怜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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